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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22部分阅读(2/2)

人,有些在烤东西吃,有些在聊着什么,这群人大部分都身形健硕,仪态威猛,和常坤那一群有很大差别。

    本来还想着如果是常坤那群人,就偷偷在外面放几下冷枪,干掉他几个,杀下他的嚣张气焰,一解心头之恨,现在不免有些失望。

    老牛轻轻拍了我两下:“快看,快看,铁炎,这里面还有个女人哪!”

    顺着老牛手指的方向,果然见离火堆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和一个稍微年长的老者比肩而坐,两人都在较暗的地方,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就觉那女人的身材十分可以。

    要不是老牛说,我根本不会注意黑影处还有两个人,现在不禁佩服老牛眼尖,马上和他打趣道:“老牛,这队伍真是细心哪,进山还带个女人帮着烧火、做饭、洗衣服。”

    老牛立即反驳我道:“铁炎,你怎么知道人家只会烧火做饭?说不定人家还会生娃娃呢!”

    不会生娃娃那叫什么女人?我正想教训老牛说他用词不当,却听他又道:“铁炎,我看这群人应该和咱们在湖边儿遇到那个是一伙儿的!”

    我运足目力,也没看到他们有什么相同之处,心里怀疑自己的眼睛没有他的好用,不过,看他说的认真,就问道:“只有半截身子那个?”

    老牛信心十足道:“对头!”

    我越来越佩服老牛的视力,正准备问他还看到了什么,忽见下面的人突然都紧张起来,篝火旁的所有人都纷纷把枪抓在手里,吆喝着,把脸转向溪流下游。

    第九八章 血月 1

    “嘶!”一阵非常轻细的金属声传入耳朵,起初时感觉有些清冷,但越听越刺耳。“棺材兽!”我嘴里轻轻念着,脑海里也浮现出它那令人恐怖的外表和笨拙的样子,它曾经把我追的死去活来,却也阴错阳差的救过我,所以我对它并没有什么太厌恶的感觉。

    身边儿老牛听我一说,诧异看着我:“铁炎,你刚才说什么棺材?你是不是在找我的路上,做了缺德事,开了人家的棺,拿了人家的财,偷偷藏到什么地方没告诉我吧!”

    我对老牛是彻彻底底的服气了,不单服气,而且窝火,每每听到财富或是与财富有关的东西,他就怀疑我黑了他的那一份,真他娘的遇人不淑。不过现在下面都是人,也不想跟他多解释,无奈道:“你老想什么呢?看下面!”

    水面上,一具丑陋的青铜色玄棺逆流而上,下面那些人已经开始马蚤乱,每个人都是神情紧张,甚至准备逃蹿。也难怪,毕竟棺材兽曾经攻击过他们,还伤了他们的人。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好事,老牛拿着捡来的冲锋枪灭了湖里的长蛟,我们从山洞出来后迅速得到补给,甚至天元身上的蝠毒血咒都是从人家行礼包里翻出来的七叶一枝花解的。当然,他们也不是有意为之,我们也不用心存感激。

    上游流下来的水撞在棺材兽身上翻起一道白色的浪花,撞击声中甲片叮铛作响。棺材兽在水面上抖动鳞甲,浮向水边,一群人后退着,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出来:“快跑吧,这东西打不死的!”声音焦急而恐惧。

    “熙柔,你赶快带韩希先生走,我们在这里顶一下。”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男人,接着,他端枪向棺材兽扫了一梭子子弹,金铁交鸣声中,棺材兽飘正在向岸上爬的身子果然顿住。中年男人这才朝众人招呼道:“先阻止棺材兽上来!”

    几把微冲火舌长吐,交互开火,棺材兽怪吼着,收起张开的鳞甲,伏了下去,但是只要枪声稍止,棺材兽就又想冲上来。

    “大哥,没用的,我们赶快走吧!”

    中年男人回望一下:“熙柔,你们还不走?”老牛看到这里突然嘿嘿笑道:“熙柔,这名字够细腻的,听着就不是吃山里这碗饭的妞儿。铁炎,我猜他所叫的那个叫熙柔小娘们儿八成是被吓傻了,你说呢?”

    老牛话音刚落,棺材兽就猛的从水里冲到岸上,顶在前面几个人纷纷后退,子弹打在棺材兽鳞甲上的声音不绝于耳,火花四溅,流弹乱飞。但棺材兽像是并未被伤到分毫,闷哼着把头稍稍低下一点儿,步步向前紧逼。端重厚实的青铜鳞甲、布满褶皱的邪恶面孔,都让人即惊又怕。红色的火苗在它青色的身体上闪耀着,忽明忽暗,远远看着,仿佛真是一具狰狞的活棺材向人索命。

    棺材兽这种子弹伤不了的东西,着实让人头大,看下面那些人打的辛苦,想着我曾经很意外的在棺材兽的头上敲了三闷棍,打的它晕头转向,心里不住窃笑,泛起一丝成就感。同时,我也瞪大着眼睛,想看这群人怎么收场。

    这时,棺材兽突然加速向一个正在填装弹夹的人冲了过去,那人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怪叫着连滚带爬慌忙跑开,棺材兽也不追,稍一停顿再冲向另外一个人,几个人见此相互招呼一声急速后退,枪声也稀疏起来。棺材兽已被激怒,见他们溃逃,更加肆无忌惮,东突西撞,那样子真的宜将剩勇追穷寇。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高高马尾,穿着紧身衣的女人跳了出来,应该就是中年男人刚才叫的熙柔。熙柔连跳几下站到巨大的篝火堆前面,捡起一根正在燃烧的粗大柴棍把火堆打的四散开来,炭火所到之处,枯草落叶冒着青烟燃烧起来,火势熊熊,棺材兽被火焰烧到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后面又有人扔过去一个燃烧弹,不可一世的棺材兽惨叫着,立即变成一个火球。

    我们看的瞠目结舌,谁都没想到棺材兽竟然这样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老牛砸砸嘴向我道:“铁炎,这女人挺有手段哪!”

    我正看的精彩,只是“嗯!”了一声,老牛又说道:“不光有手段,身段看起来也不错,下手更狠。要是娶个这样的女人,那咱们男人在家里面恐怕是没有丝毫的地位了!”

    听老牛这么说,我笑道:“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拿下面来说,棺材兽身披铜铁鳞甲,刀枪不惧,但是这女人一把火就烧的它没辙。所以嘛,一物降一物,只要你有足够的本事和魅力,自然能将这块儿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对了,她的名字不就叫熙柔吗?只要你把她研究透了,你想让她怎么给你柔,她就怎么柔!”老牛听了我这一番至理名言,连连点头称是。

    然而,下面情形又发生了变化,身披烈焰的棺材兽已经不是恼怒,而是已经发疯,带着半丈多高的火焰就向熙柔冲去,老牛像是看的急了,惊叫一声,竟然站了起来。他这激愤的动作吓了我一大跳,连忙拉住他:“你要干吗?”

    老牛愣愣道:“还用问?我肯定是下去英雄救美!”

    我手上一用力,把他拉的差点儿摔倒在地:“我靠,就你这长相也敢出去?下面那么多人,如果误以为你是从棺材兽身体里面蹦出来的,是跟棺材兽一伙儿的,一枪把你崩了怎么办?”

    老牛被我这么一说,脸都绿了,冲我吼了起来:“我这长相怎么了?”

    我吧唧一下嘴:“就是长的实在太不怎么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安全!”

    老牛气的怒目圆睁,又无话可说,干脆把头转到下面,忽然叫道:“那女人是不是疯了?”

    转头时,就见熙柔正迎着身披火焰冲向她的棺材兽跑,此刻棺材兽俨然一道巨大火墙,身上的温度起码也有几百度,如果与它撞上,恐怕不止是两败俱伤那么简单,连我都为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就在熙柔和棺材兽仅离三四尺的时候,身子一弯,甩手将一个东西扔进棺材兽一直惨叫着的大嘴里,在空中连翻两下,躲开棺材兽的撞击,落到地上。

    棺材兽见熙柔跳开,身体也是急转,惨叫着正准备向熙柔扑过去,似乎要做拼死一搏。但是,就在棺材兽刚刚转过身,肚子里面却一声闷响,身上飞出数道火花,被烧的几近通红的身体摇晃几下,整个塌了下去。

    这一幕太精彩了,要是换了地方,我肯定要为她鼓掌喝彩,但现在我只能把身体伏下。因为跟熙柔同伴的几个拿枪的壮汉又跑了回来,纷纷站在熙柔面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应该是慰问的话,接着就一起走了。临走时,熙柔还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有点儿心慌:难道她发现了我们?要真是这样,事情就不太好办了。这些人装备精良,甚至超过了城市的警察,每个人都有冲锋枪,还有燃烧弹,刚才熙柔扔到棺材兽嘴里的应该是手雷。

    即使不算他们的装备,单是熙柔的身手,我们都难挡的住,这群人跑到神农架不会没目的,万一他们也是奔着神农洞天去……

    老牛也注意到这一点,就起身站起来道:“铁炎,既然人家发现了,咱们就别躲躲藏藏了,还是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结交一下比较好!”

    我正在想着那些人进山的目的,和行进的路线,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先他们一步找到神农洞天,老牛说的什么,我还真没听清,见他正看着我,我习惯性的“嗯”了一声。

    老牛高兴的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后,见我依然不动,脸上的喜悦顿时消失,叹了口气,像是悟到了什么:“铁炎,我也知道咱们跟人家有差距,看人家那装备,那身手,堪比一支特种兵了。再看看咱们有什么?除了每人一个胆儿,其它什么都没有,一支刀一杆破枪,和当年红军刚起兵的装备差不多,跟人家一比,咱们整个就是农民军,还是残兵剩勇,半死不活……”

    老牛灰头土脸的越说越丧气,搞的我都快没斗志了,便劝他道:“农民军怎么了,刘邦、朱元璋、李自成,这些人哪个不是农民军出的身,游击队歌里唱的多好: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你看咱们现在吃的用的不都是别人的东西吗?”

    我边说边唱,总算又把老牛的精神头儿给鼓了起来。

    周围草叶子上已经凝结出露珠,想抱着手臂取暖,才发现衣服也湿湿的。老牛哆嗦着,搓了搓手:“铁炎,我觉得咱们要生堆火暖和一下,才比较科学哪!”

    刚刚下面精彩不断,尽管我们扮演的是观众的角色,但也是热血,现在老牛说完后,我也觉得冷飕飕的。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临近谷底的高地,在这里生火,无疑就是给别人点灯竖路标,别人在大老远就能把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便跟老牛站起来,想再往林子里走。头顶树枝的影子张牙舞爪跟魔鬼差不多,越往里面走便越昏暗。

    老牛摸着脑袋看了我一眼:“铁炎,有件事儿我一定要跟你说!”

    第九九章 血月 2

    老牛脸上的表情很凝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搞的我也有点儿紧张,想跟他笑一下,缓和一下气愤,可惜使了半天劲儿也没挤出来,干脆跟他道:“有话就说,咱们兄弟谁跟谁,你难道还会不好意思?”

    本来以为老牛说的也就是雾妖、金雕什么的,最严重的也就是关于蝙蝠血咒的事。不过,这也没太大关系,就算他先发作了咬我一口,也无关紧要,我们都中了血咒,可以说是同病相连,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传染。

    没想到老牛竟然说了一句比这还恐怖的话:“我们下午的时候见鬼了!”

    刚才我只是觉得树林里十分阴暗,现在竟然觉得这里像地狱,心里别提有多震惊了!老牛这混蛋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捡我没有思想准备的话说。不过,我还不清楚老牛具体说的是什么,便咽了口唾沫,注视着他道:“真的假的,那长什么样?头上几根角,嘴里几颗獠牙?眼睛是红的还是绿的?男的还是女的?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老牛有种被调戏的愤懑:“铁炎,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说的可都是正经事,下午在竹林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土家的那个支吉梯玛!”

    记得那天我们在原洞湾杀了野人后,就有几个土家青年来说:寨子里出了大事,支吉梯玛的头被人割了,他全家也都被杀!现在老牛竟然说下午躲在竹林里面的那个人是支吉梯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忍不住问道:“你看到的梯玛有没有脑袋?”

    老牛瞪了下眼睛:“没脑袋我能跟你说那是支吉梯玛?”

    下午那人自己暴露了行踪,我们去追的时候,老牛跑在前面,所以他也比我有说话的资格。但他谁都不提,偏偏说那人是个本来应该死了的支吉梯玛,让我很是疑惑:“这么说你看到他的脸了?”

    老牛接道:“只看到了半个!”

    话越说越阴森,我打着寒战,望着老牛道:“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哪!”

    老牛立即跟我嚷了起来:“我早就跟你说了,生堆火比较科学,你就是不听!”

    围在温暖的火苗面前,身上舒服了很多,浑身血脉畅通,思路也逐渐清晰,但是跟老牛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支吉梯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起初听老牛说只看到半个脸的时候,我非常的震惊,以为是山洞里的那个只剩下一副骨头的巫师又跑出来了。老牛这才说看到也不是鬼,而是个大活人,他仅仅看到的半个脸和身形都与支吉梯玛非常的像。

    尽管是一个本来应该死了的人突然出现,我揪着的心也放松下来,活人有形有影,肯定比那打不死,还会用血咒的巫师好对付。当然,我也捎带着还批评老牛两句,怪他语言表达能力不行,好好一句话,被他说的毛骨悚然。

    和老牛聊了半天才知道,他也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我们在土家寨子里面看到的支吉梯玛。之所以现在说出来,完全是因为神农架里危机四伏,我们很有必要对身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做出一个防备。

    虽然我们围在火堆旁边,有明亮而温暖的火焰在燃烧,但我的眼前却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那是站在无边大海中间的迷茫,又像狂风暴雨中的错乱!

    很多已经被遗忘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我的脑海:在原洞湾本来是想借助土家人的手计杀野人,到最后却成了面对面的血拼厮杀,从土家人手里借来的锁子连环铠被动了手脚,铠甲在土家寨子里的时候我是亲眼看了的,根本没事,但是到用的时候却全部被人弄坏。就在野人即将穿上铠甲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被诡异的骨哨惊扰……还有从远处射过来的暗箭……

    当时,我们虽然愤恼,把罪责全部归到洛雨他们身上,但洛雨伤的很重,田豪也被暗箭射中,支吉梯玛又被灭了门,再后来洛雨、田豪都被接走了,我们有气也没地方撒,有怀疑没地方问,再加上因为野人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急于进山,所有的疑惑就不了了之。

    后来,以为离开那里之后,一切便与我们无关,但现在老牛突然在我们身边看到活着的支吉梯玛,这些问题便不能不重新思考一下了!

    土家人世代生活在神农架周围,对神农架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这些外人,与神农架有着说不清的联系,同时也肯定与神农架结下了不少的恩怨。恩就不用说了,把神农架说成是老天赐给他们的礼物都可以,支吉梯玛的这一族靠山吃山,就是靠着神农架里丰富的物产资源绵延下来的。但是怨就不同了:万物有灵,人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触动九霄神灵的某根细微的神经,惹的神灵大人一怒之下降罪于人。

    我和老牛算了半天,一致认为真正能与土家族人纠缠不清的,除了神鬼,就只有神农架野人了!

    这种介于人和猴子之间的东西力大无穷,凶猛狡诈,和土家人一样生活在山林之中,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野人睚眦必报的个性必定给土家人带来不少麻烦,否则的话,土家人也用不着费尽心思打造出锁子连环铠来收拾它们。

    不过,野人在我的印象里也就是还没有进化完成的猴子而已,智商最多只能和大猩猩相提并论,要是说它们会给支吉梯玛一族带来致命的攻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最后,我的答案还和以前一样:土家内部出现了夺权之争,支吉梯玛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对这一点儿,老牛是死活不认同:“铁炎,你这分析来、分析去的,还是没分析到要点哪!你说支吉梯玛是被自己人杀的,那我问你,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