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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23部分阅读(2/1)

    ”

    我强辩道:“这个还不好解释?你看花眼了呗!”

    老牛对我的话很不满意,冷冷一笑:“是吗?你别忘了,去凤铃妹子家接洛雨的那批人说的可是支吉梯玛的脑袋被人割下来了!没有了头,根本就没人敢确定死的那个人就是支吉梯玛!以我之见,所有的一切都是支吉梯玛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他骗了所有的人!”

    火堆里正在燃烧的树枝炸了一下,白色的烟灰飘的到处都是,火星四贱,有几块儿指甲大小的飞出来落到我和老牛身上,我赶紧跳起来把它们拍落,转头却见老牛虽然裤子和脚上被烧的冒着白烟,人却动都没动一下,眼睛死死盯着我,满脸的坚毅和沉着!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火,我也顾不上老牛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了,生怕他出个三长两短,闹不好被烧成残疾,我们入山寻宝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便想帮他把火扑灭!

    没想到我刚靠近,手就被他猛的用力抓住,然后他整个人一下站了起来,依然死死瞪着我!

    老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但是看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才甩开他的手,戒备着向他吼道:“老牛,你他娘的想干吗?”

    老牛看着我,慢慢道:“铁炎,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支吉梯玛并没有死!”

    我揉着被老牛抓的死痛的手腕,气愤的坐了下来:“关老子屁事!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不惹上老子,老子也没那闲心管他们的家务事!”

    “铁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那天支吉梯玛把你一个人叫进了土王庙,你们关着门半天后才出来,然后他就大大方方的把锁子连环铠送给了我们,你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到了晚上,出了一大堆的事,你难道一点儿都没有将它们联系在一起想过?”

    事情确实如此,诡异的一切都发生在我们从寨子里面出来以后。但是因为洛雨在土王庙前为难过我们,所以我一直怀疑这是洛雨和田豪暗中干的,是蓄意报复我们,甚至到后来洛雨重伤,田豪中箭,我还认为他们是自作自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牛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让我清醒过来:要是洛雨和田豪知道这里面有玄机,只需趁我们和野人打到一半跑掉就行,根本不用拼了命的帮我们!说到底,他们也是受害者!况且以洛雨的高傲,肯定也不屑于用那下三滥的手段。

    见我不说话,老牛追问道:“你和支吉梯玛在土王庙那么长时间,他都对你说了什么?坦白招了吧!”

    我无奈苦笑着,把在土王庙里看到的白虎浮雕,浮雕后面的故事与白虎血咒的故事跟老牛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特别提到让我和支吉梯玛不欢而散的那句话:“年轻人,神农洞天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老牛听到我说血咒那一段的时候,满脸兴奋:“铁炎,你在土家族也见过血咒?我们身上中的不就是血咒吗?你看到的那块儿浮雕上面有没有写什么怎么破解血咒?”

    老牛这句话问的我是哑口无言,我只能尴尬跟他道:“这个真没有!浮雕上面只有写怎么发动血咒!”

    第一百章 血月 3

    我正想把记忆里残留的那点儿血咒口诀给老牛念念呢,老牛立即满脸惊恐的跑过来把我的嘴捂上:“你小子千万别乱念,万一咱们身上的血咒跟土家那个白虎血咒是一脉传下来的,你念了之后咱们还不是死的更快?”老牛的担心或许并不多余,地域文化自古都是大同小异,互相模仿,互相学习,在形式上多少改变一下,本质上却并无太大区别。

    老牛坐下后,思索一阵,又向我道:“铁炎,你说支吉梯玛精心编排那么大一出戏,会不会跟白虎血咒有关系?”

    千年前的巫师只剩下半个脑袋,还能追的我们死去活来,在我们身上依然挥之不去的蝙蝠血咒,也在告诉我土家人的白虎血咒可能是真实的!要是这样,事情就非常麻烦,我在无意中把白虎血咒告诉了支吉梯玛,那么,他苦口婆心问这个本来已经失传的血咒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支吉梯玛,只有他才有足够的能力策划和安排我们在原洞湾猎杀野人时的遭遇!

    老牛气愤道:“这混蛋死王八,如果真不想帮我们就算了,也没必要害我们,等下次再见到他,老子一定要他给个交待!”

    茫茫神农架,如果不是凑巧和偶然,想找一个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我拿起两根树枝架到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拨弄着火焰思索道:“这些东西肯定是他们最大的秘密,搞不好还是个阴谋,即便你找的到,也不一定问的出来!好好休息吧,明天要继续赶路呢!”

    老牛没再说话,靠着身后的树把眼睛闭了。

    此时刚入深夜,天上明月当头,透过林间空隙,竟然看到月亮微黄的光芒里带着丝丝红色,像血一样!它们时而在月亮之间穿梭,时而又凝成一团将整个月亮都挡住,月亮的光芒也就成了血色!

    血月!我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血月一般都发生在月圆之夜,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月亮最圆的时候,也是它最亮的时候,经常观察月亮的细心人会在这时发现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血月!血月这种诡异的天象只有死人过多的古战场,葬尸坑,或是血祭坛上空才会出现,古人就认为那是很多死者的孤魂或是血气飘到了月亮上。所以,血月发生的地方一般都被认为是大凶之地,阴气太重,怨孽太多,不适合活人停留。

    史书上说秦将白起当年在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军的地方,数百年间都有血月出现,那时的月亮如同一张挂在天空的红色鬼脸,鲜血欲滴,血月下面,无数个穿着赵国军服的兵将在苦苦挣扎,对月嚎叫,似乎想再去和秦军决战。

    这里是神农架,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神农架里有大量人类活动的足迹,除了生活在附近一些大胆的猎人,其他人对狂野的神农架都望而生畏,根本就不愿意进来。没有大量的人,就不会有大量的厮杀和祭祀,那么古战场、葬尸坑、血祭坛都可以排除了。

    难道血月的形成还有其它的原因?就算有,也在我认知以外了。

    不过,月亮上突现红血色晕,无论如何都不是好事,不是天怒,就是人怨。我只得强行安慰自己道:血月可能是神农架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所选成的,和雨后彩虹、海市蜃楼一样,都是罕见的自然现象,是大自然给人们意外的惊喜,我们初来乍到,少见多怪了。

    “啊!”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里带着无限的痛苦和绝望,惨叫在山间谷地回荡半天,依然久久不散,甚是骇人!

    “什么声音!”惨叫声响起之后,老牛靠在树上的身子像弹簧般直了起来,竖着耳朵听明白之后,脸上现出非常奇怪的表情,半天后,才讷讷问了句:“铁炎,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血月主大凶!我脑子里飞快闪过这句话。便向老牛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当是村里庙会演大戏呀?要是遇见鬼衙门审案怎么办?”我嘴里这么说,却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想弄个明白。毕竟我们也身处神农架,对这里越了解,生机就越大。但是血月当空,我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老牛一下就抓到我的小辫子:“铁炎,亏你还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过马克思主义熏陶,立场要做四有新人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呢,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里说出鬼衙门这种话,你害不害臊!”

    老牛只顾着说话,连晚上白天都不分了,我立即嘲讽道:“牛哥,说话的时候,好歹看看天,现在可不是光天化日,而是夜半三更!”

    老牛很不服气,正想狡辩,我又道:“看看你的头顶吧!血月当空,鬼气正冲,是阴魂飞舞,怨灵索命的时候,还是乖乖呆着吧!”

    我故意把血月两个字说的很重,老牛听到后,马上抬头。

    月亮上那抹红色更浓了,仿佛空中的一颗巨大的血珠,照的整个林子都是血红,闪着血色的树叶,撒过鲜血的地面,地上升起的烟雾也透着血气,不时传来的狼啸猿啼,啼啸之声时断时续,仿佛在耳边,又好像在很远,低沉时仿佛小鬼牢马蚤时的私语,嘹亮时又如野兽愤怒的啸天。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它们要将这片远古森林装扮成狰狞、妖异的活地狱。

    身处这样一个地方,我的心忐忑不安,只希望意外别来找我们就已经够了,直接向老牛道:“血月主大凶哪!”

    话一出嘴我就后悔了,以老牛软硬不吃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果然,愣愣望着天上血月的老牛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铁炎,有句话说的好哪,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这句话我给你翻译的更直白一点儿,那就是:阎王叫你三更死,哪儿会容你到五更,人的寿限要是到了,小鬼就来索命……”

    “够了,够了,走吧!”不等老牛说完,我就打断!传说中的血月造就的阴森环境已经让我有些胆颤了,老牛张嘴阎王,闭嘴小鬼,更加重了我的心理负担,仿佛周围灌木丛里、树后面或者地底下随时会蹦出一个人模狗样、青眼烙铁头的夜叉……

    再听下去,我真的要崩溃了,这混蛋不知道半夜不能说鬼的……

    第一百零一章 血月4

    毫不夸张的说,我是带着满怀的郁闷走路的,老牛几句话让我别扭和难受!他自己虽然嘴上强硬,使劲儿把我恶心了一通,但真正走起来,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脚下的步子迈的极轻,走的小心翼翼。

    神农架气候温润潮湿,林子里早就蒸腾了半腿高的水汽。水汽不厚,可树林里光线也不好,月亮上面血色的光芒将薄薄的水汽染成血雾一般,每走一步,血雾就涌滚翻腾着。如果是在熟悉的环境里,当然可以尽情享受大自然赐予人们的这种仙境,但在陌生的荒山野林,根本不知道前面是坑还是山石或斜伸过来的树根,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正和老牛摸索着前进,老牛回头道:“铁炎,人家都说什么云山雾海,现在想想那些都是小儿科了,你说咱们走的像不像是云山血海?”

    周围腥红一片,说是血海丝毫不为过,我更担心这诡异的景象背后隐藏着什么危机,便向老牛道:“好好看着你的路,小心掉沟里去!”

    我边说边向前走,一下跟老牛撞了个满怀,抬头时,老牛如中邪般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身后!他这样子把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却见身后空空如也。

    不等我开口,老牛就陌然道:“铁炎,我好像看到了个人!”

    他这句话非同小可,我再次四下打量,连一草一木都不放过,根本没见有枝叶晃动。一路上,我们走路的步伐都极轻,如果真有人跟在我们后面这么久才被发现,那该是个什么人?确切的说:那该是人还是鬼?

    老牛痴呆的表情,喃喃的语言,仿佛都在告诉我他很恐惧。我脑海里飞速闪过一连串可怕的东西:吸血蝙蝠王、半个脑袋的巫师,棺材兽,支吉梯玛,甚至听说过的各种鬼怪和食人魔。

    不过,我马上就发现问题,以老牛的性格,要是看到有人暗地里跟踪我们,绝对话都不说就追了过去,可他现在居然没动!

    想明白后,我在老牛胸口捶了一拳,就破口大骂:“人吓人,吓死人哪,你他娘的能不能不搞这些玩意儿?”

    老牛听我这样说,愣了下,弯腰大笑的喘不过气来:“铁炎,你……你刚才的表情真的,真的好……可爱!你,你怎么知道我逗你玩儿的?”

    可爱?是出丑吧!

    老牛笑的十分开心,而我却十分恼火,在他身上用力拍了两巴掌,捡个能挽回点面子的问题回答道:“老子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就你那点儿小儿科的把戏还想逃出老子的火眼金睛?”

    没想到老牛更乐了:“铁炎,你比谁不好,偏偏说自己是孙猴子,那我问你:你和那些未进化完的猴子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国家安全,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事?趁着现在没人,你快点儿跟我交待了吧!”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老牛说的未进化完的猴子是指野人,气更不打一处来,却哑口无言,只得愤然道:“笑够了没,笑够了,就赶快走!”

    我嘴上催促着,脑子也飞速转动:看着周围的参天大树,被暴雨冲刷出来的壕沟和杂生的灌木丛,我眼睛一亮,计上心来,一个完美的计划在脑海酝酿成型!我要好好报复老牛一顿,好让他知道我是绝对不容许被男人随意调戏的!

    老牛沉浸在恶作剧成功的喜悦里,走路时步子大了许多,甚至还哼起跑调错词的《康定情歌》:“张家溜溜的大姐,长着溜溜的嘴呀,两只溜溜的眼睛,四条溜溜的腿呀……”

    不知道老牛自己唱着是什么感觉,我听着是非常难受,暂且不说“长着溜溜的嘴”是什么概念,单是“四条溜溜的腿”都够吓死人了,不禁喟然长叹:优秀的民族文化竟然被糟蹋成这样了,这哪儿称的上是情歌?分明就是歌颂妖怪!不管哪一位张家大姐要是听到,恐怕都要提把菜刀追的他满大街跑。

    老牛在前面得意忘形的走,我在心底暗笑着:先是和他落开两步,身子一转就躲到旁边一棵大树后面。

    听着老牛和他轻快的歌声越来越远,我则靠着树杆狂笑起来,想象着他突然发现我不见了,该是什么样的表情神态,吃惊,恐惧,还是……

    闹归闹,在这片鬼林子,我们要彼此协助才能共渡难关,两个人也不能离的太远,看他走的有几十米了,我便抄了另一条道,踮脚小跑着跟了过去。

    还没跑几步,就听到老牛惊惧的声音:“铁炎,铁炎!你在哪儿!”

    透过灌木丛里的间隙,看见老牛神色紧张的端着枪,眼睛瞪的犹如铜铃般,时不时把脸颊在肩膀上蹭一下,看样子冷汗都吓出来了。此时,我心里乐的开花,轻道:“死老牛,叫你耍老子,风水轮流转,这次老子要好好玩儿下你!”

    “铁炎,铁炎!听到没有,说句话!”老牛焦急的喊叫在我耳边不断响起,声音里带着暴躁。

    我躲在灌木丛后面,尽情的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这一幕,看到最后,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玩笑玩笑,玩玩笑笑,当我觉得自己乐够了,却为怎么收好这个场而苦恼:如果我一下跳出去,大言炎炎、理直气壮的跟老牛说实话,老牛肯定会被气炸,不跟我翻脸,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跟着他走一段,等他遇上什么麻烦,我再来个英雄救英雄,那时,他肯定会念在我救他一命的份上,不再追问。即便追问,我随口编个谎,估计也能瞒过去。

    可当我再次从灌木丛中抬起头时,却发现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老牛像是消失了!

    静!林子里突然静的出奇,成功报复老牛的快感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失落和惶恐,我隐隐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怕老牛跟我留一手,万一他趁我没注意,偷偷躲起起来,跟我来个以静制动,那我这老脸就丢光了。

    我瞪大眼睛使劲儿往他刚才呆的地方望:半尺高杂乱的灌木和草丛中间,仅有碗口粗的云杉高高耸立,像是忠诚守卫这坐古老林子的哨兵,老牛的体型想躲到树后面并不容易,再远的地方就看的不太真切。

    我慢慢蹲下来,在出去与不出去之间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说直白点就是害怕出去后被骂。

    最终我也没能迈过那道坎,准备先在周围转悠一番,摸清个大概再说。

    血一样的月色妖异诡秘,血一样的林子阴冷狰狞,血一样的烟雾鬼气森森,回头看到飘着在薄薄烟雾上的影子,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迷失了的孤魂野鬼。

    我努力让自己走路时不发出任何声音,可就在我迈脚步后,一个清晰的脚步声在我身后传来,接连几次都是这样!回头时,却什么都看不到。起初我怀疑是老牛,但老牛脾气火爆,要是发现我早就在他身边,肯定跳出来骂了,而我身后那脚步声却很有耐心,像是跟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