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泽不能死,起码不能在我们顺利劝降回鹘之前死。”云珠坐在垫子上。
沈惊河放松了神情,“原来是个病秧子,本庄主从不伤及弱者。”
“啧啧啧,沈庄主这番大度,还真不是常人能及的程度!”云珠给沈惊河啪啪的鼓了两下掌。
沈惊河看了眼帆,“那个,本庄主要去茅房,帆,你陪同!”
帆的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我?少主,您不是不怕嘛!”
沈惊河拽着帆的头发就出去了,“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
“秋玲,你帮我带医书了吗?”云珠问正在收拾衣裳物什的秋玲。
秋玲从包裹中掏出两本医书,“带了,公主没说带哪些,奴婢就随意拿了两本。”
“有《百草集》就行,有些药材我还需要确定一下药性,”云珠一回头,秋玲手里捧着的正是《百草集》,“还是你了解我!”
路听泽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浑身上下起满了红色的疙瘩,后背有一些已经溃烂流脓,泡在水里疼的路听泽直咬牙。
这是他的王族诅咒,据说是被害死的第一任国君留下的诅咒,诅咒每一位王庭继承者活不不过二十五岁,诅咒他们永远生长不出黑色的毛发,全身溃烂流脓而死。
因此,路听泽继位之后,还砸碎了那个呆在王庭里许久的晶石苍鹰雕像。
“王上,今日的药浴要浓一些,您忍一忍。”身后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侍者说道。
“你出去吧,本王要自己待一会。”
那个侍者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回鹘是遗支,一直以来是被天下遗忘的地方,直到这个地方出产了蓝色的宝石,而被世人所知,征战攻伐迫使回鹘不得不封闭自己,拒绝一切外来的文化和输入,禁止输出,对外宣称矿山枯竭。
路听泽许久之前得到过一个预言,说一个公主会来到回鹘,她可以改变回鹘的诅咒。
当看见云珠的一刹那,路听泽就知道,预言中的那个人来了,真的出现了。
云珠靠在床榻上,沈惊河已经在云珠的榻与自己的地铺之间挂上了长长的铃铛。
“殿下,还不睡?”沈惊河在地铺上打坐。
“你不也没睡?”云珠翻着手里医书,突然仰起头长叹,“老沈同志,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路听泽这种病要怎么治了,我的老师没有教过我这些。”
“听天由命,大不了踏平了它,何必那么费劲。”沈惊河闭着眼睛说道。
云珠好像想起来什么,爬下床,拿起纸笔,写到,“白术白扁豆怀山药苡仁猪苓僵蚕土茯苓白芥草河车夏枯草瓜蒌白花蛇舌草茯苓党参······”
只要是云珠能想到,都写了下来,咬着笔头,云珠又傻了,这些该怎么用?总不能直接说,“路听泽,你有病”吧!
云珠不怀好意的盯着沈惊河,冥冥之中,沈惊河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睁眼,便看见了云珠的小脸。
“干······干什么?”
“老沈同志,我教你把脉吧!”
“把脉?我会。”沈惊河的回答让云珠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