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文霜一边帮忙催动着铸造炉内的真火，一边仰着头看向周恕，开口问道。
“御剑术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周恕淡定地说道。
此时距离周恕带回长生剑，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这几天，整个十国演武战场空间之内，时刻都是轰隆的响声不绝于耳。
不断有一座座山脉被一柄灰扑扑的长剑给斩得崩塌开来。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那是周恕的佩剑。
至于为什么周恕人没出现，剑就能自己劈山开石，大家都很疑惑，但只有陆文霜抓到机会问出口来。
长生剑会说话的事情，周恕并没有告诉别人。
石长生没有跟其他人沟通过，想来他也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御剑术？”
陆文霜眼睛一亮，开口道，“师父，我能学吗？”
“等你表现好了，我会考虑的。”
周恕说道。
他哪会什么御剑术，就是心口胡扯而已。
“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陆文霜肯定地说道，她加大灵元输出，铸造炉内的真火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日子，她几乎一直都在铸造房内打杂，哪个铸兵师的灵元无法支撑真火了，她就会顶上去帮忙，任劳任怨，从不偷懒。
这让周恕都不好意思把渊虹剑从她手里要过来了。
不过想想自己暂时也用不着渊虹剑，周恕索性就假装没想起来，任由陆文霜拿着渊虹剑了。
“轰隆——”
说话之间，远处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长生剑，或者说石长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对周恕的怨气都发泄在劈山开石之上了，这几天，就没有停下过动作。
整个空间之内的矿山，怕是都要被他全都劈开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还得找一找才能找到的矿脉在哪里，但是对石长生来说，这里哪有矿脉，他一清二楚。
而且石长生别看是一把剑，他的实力，愣是比不施展神通横行千里的周恕都要强上许多。
周恕估计着，他就算是遇到大妖妖炼，估计也能不落下风。
周恕都不知道，一把剑，是怎么拥有这把实力的。
“轰——”
地面猛烈地震动了一下，铸造房内，几个铸造炉都被掀翻在地。
一众铸兵师纷纷躲避。
周恕眉头一皱，这石长生，是玩得有些飘了！
他把手里刚刚铸造好的一个乾坤镯丢给陆文霜，起身出了铸造房。
“唰——”
周恕刚刚出了铸造房的门，一道亮光便激射而至，却是长生剑，悬停在他身前。
“姓周的，你到底对硃陵洞天做了什么！”
周恕脑海之中，响起石长生的声音。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周恕也在意识之中回应道，“你说你开山就开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做什么？知道你这一下害得我毁掉了多少件兵器坯子吗？”
“跟我无关！”
石长生在周恕的意识内幻化出老道的形象，皱着眉头道，“刚刚那可不是我的原因，是硃陵洞天自己的动静！”
“怎么回事？”
周恕皱眉问道。
“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呢！”
石长生怒道，“按照正常来推算，硃陵洞天应该还剩再撑几年，你对它做了什么？为什么它提前步入毁灭期了？”
“你这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是我的原因？不能是你自己算错了吗？”
周恕皱眉道。
“我会算错？”
石长生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石长生是谁！这硃陵洞天乃是我丹田所化，我什么都可能算错，但是这个，绝对不会有错！”
开府境，是武者丹田化作洞天？
周恕心中默默地记下一个知识点。
“那也不一定是我的原因。”
周恕说道。
他其实已经有点心虚了，硃陵洞天之所以如此，很有可能与他之前强行击穿这里与妖界之间的壁障，把十万妖界大军送回妖界有关。
可能是他当时的动作，伤害了硃陵洞天——
不过就算当时知道会有这种后果，周恕也不会犹豫，照样会那么做的。
妖界十万大军，对十国联军始终是一个威胁，不送走他们，十国大军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死伤呢。
“硃陵洞天还有多久？”
周恕看着石长生，问道，他是不会向石长生承认这是因为他的原因的。
“轰隆——”
一声巨响，周恕抬头看时，只见天空闪过一道道闪电。
“看到了吗？天灾都已经开始发生了，它马上就要死了。”
石长生脸上闪过一抹哀伤，开口道，“最多三个月，硃陵洞天，便会彻底崩溃，从此消失于世间。”
硃陵洞天消失以后，世间便再无石长生的痕迹，以后便只剩下长生剑了。
石长生没有再和周恕争吵，他的脸上，充满了哀伤，如果不是没有实体，周恕感觉他都可能会落泪。
“它本来也要崩溃，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段时间而已。”
周恕罕见得开口安慰了石长生一句。
石长生好像没听到一般，周恕讨了个没趣。
“最多三个月，这可麻烦了。”
周恕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石老，你有没有办法，打开硃陵洞天通往十国大陆的通道？”
周恕面向石长生，正色拱手道。
石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能有什么办法？”
“石老，之前我言语之间多有得罪，那是我年少无知，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周恕沉声道，“石老，你我之间虽有摩擦，但算不得生死大仇，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怨念，也与这些人族将士无关。”
“若是石老你有办法，还请你看在这数万同族的份上，出手相助！”
“我不是在跟你斗气，我是真没办法。”
石长生摇头道，“硃陵洞天崩溃，留在此间的一切都会回归原初，便是长生剑，也是一样。”
“我就算不救你，也得自救，但是当年我已经斩断了和硃陵洞天之间的联系，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
周恕看着石长生，良久，他确定石长生并没有撒谎。
“回不了大陆，可以去妖界。”
石长生忽然说道，“去往妖界的通道，不是还开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