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利落，或许就是军人家庭出生的孩子的共性。
樊爱民一个人来的，樊成洁身边跟着个丫头搀扶着，满脸警惕。
“爷爷奶奶好！”花开一直站在茶楼门口，老远看到两位老人结伴而行。
“你是小花吧？”樊爱民取出眼镜戴起来：
难友，在那个年代根本就不敢交谈，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对望。
“还有这层渊源啊，爷爷没和我说过。”花开一愣，真还想不到有这层关系。
“当时你在石室中学读书，后来又考到川音，他都和我讲过的。”樊爱民把眼睛摘下来：“和相片上变化不大，比你爷爷好看。”
“哥哥，有你这样在人家孙子面前说爷爷的吗？”樊成洁扭头又对旁边的姑娘说：“你看，我说啥事都没得，还是你舅爷爷朋友家的孩子。”
“你好！”花开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女性点头示意。
“原来是你嗦，”她嘴巴像打机关枪：“昨天一个妹儿打电话，说啥子娱乐公司要拍我太爷爷。现在你不晓得这个社会，好多骗子。”
“上次有人说是太爷爷战友的孙儿，现在混得不行，我外婆就给别人拿钱，好几大千。”
“看来您认识我，还没请教？”花开摸了摸鼻子，敢情老太太受过骗啊。
“我叫罗聪。你在我读书的时候太出名了，我书里封面上的大头贴就是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换一个人在三十岁左右做同样的动作，肯定会觉得恶心，但是她看上去还挺可爱。
两位老人只是简单问了几个问话题就同意拍摄，公司的章还没刻，双方在授权书上签字按手印。
当花开拿出一百万的支票，他们不肯收。
“这样，”他琢磨着：“首长有没纪念馆之类？我把这个钱捐出去，就当是维护纪念馆，爷爷奶奶，你们意下如何？”
两位老人对望一眼，樊爱民很是难为情：“有一个，在山城的合川。让你破费了啊，小花。改天我约你爷爷出来喝茶，我们又有一两年没见了。”
“我这电视剧拍出来是要赚钱的，用老首长的事迹，付费是应该的。”花开应承：“要不你们几个老朋友到我家里来？我在京城带了点儿好茶。”
茶叶还是成桓章送的，说是奶奶的心意。
“算了，我们有聚会的场所，几个老家伙在一起摆摆龙门阵，就不去你们家了。”樊爱民摇摇头。
花开现在才发现，找一个外国老婆，在任何地方，她都是焦点。
昨天刘冰是这样，今天祖孙三人也是，时不时盯着克丽丝，就算她什么话都不说。
下午，龙泽友帮花开约好川大历史系的博导王俊能，他还是忍不住看外国妞。
花开心里有些吃味，却无可奈何。
当然，偶尔也会窃喜，好像带一个白人媳妇出去倍儿有面儿。
这老头子，尽管龙泽友说，他对国党怨念颇深，还是准备不充分。
想不到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提起解放前的政府就开骂，骂老蒋、骂军队。
在别人面前骂人是很不礼貌的，即便不是在骂对方，也会让人尴尬。
估计王俊能自己也觉得失态，他解释道：“抱歉啊，解放前我们一家七口，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就是那一年这两天被杀的，当时我才三岁啊，记不大清楚了。”
“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在社会上咋生存？还好，政府把我抚养长大。”
龙泽友大学时听过此老的公开课，当时从没听到其骂人。
听说原委后，大家都释然了。
“花先生是这份儿的！”九眼桥不远的茶楼里，王俊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比了个大拇指：“现在很多神剧，压根儿就不考虑历史的真实性。”
“什么裤裆藏手榴弹，弹弓子打坦克，这些导演太不负责。”
“您放心，我们剧组不会的。”花开肯定道：“王老，我特聘请您为我们剧组的历史顾问，属于编创人员。不介意到时候在电视剧里署名吧？”
“这样好吗？”王俊能很是欣喜。
他早功成名就，退休好几年了。
就算是退休工资，也是普通人的好几倍，什么都不缺。
花开也是灵机一动，不想正对其胃口。
王老挂了一个剧组历史顾问的名，第二天就去影视城办公。
好在刘冰已请人把办公室打理好，看上去像一个公司的样子，尽管还有些空旷。
谈到待遇时，王俊能死活不肯要。
在他看来，自己也是剧组的人员，怎么能要钱？让广大观众能看到真实的历史，才是最主要的。
尽管这样，花开还是请龙泽友找到其家人，给王老补贴了十万。
电视剧还没开拍，钱就哗哗出去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宫兵说所有的演员都面试好了。
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演员的事情再起波澜。
花开觉得万事俱备，只等周六录歌之后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