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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弑父(求月票~~)(2/1)

    这一晚,朱慈烺辗转失眠,无法入睡。

    半夜醒来,田守信唐亮于海,已经捧着他的甲胄,站在他的榻前了。

    即将要分别,唐亮为太子披甲穿衣。

    朱慈烺穿戴停当,走出大帐。

    整个大营都是火把熊熊,脚步声、盔甲声、车马辚辚之声不绝于耳,但却没有人喧哗,暗夜里,刘肇基虎大威等将领已经是全身甲胄,在太子帐前列成两排,准备起行,而马士英宋一鹤李乾德等文臣和继续在湖广剿匪的黄得功刘良佐等武将,也已经全数到齐,为太子殿下送行。

    当太子殿下出现时,所有人都躬身行礼。

    朱慈烺翻身上马,接过马鞭,望向马士英,谆谆叮嘱:“湖广之事,就拜托湖督了!”

    马士英深辑。

    朱慈烺点头,又看向黄得功刘良佐和贺赞唐亮,同样微笑点头,以示别意,最后一甩马鞭:“走!”

    “起行~~”田守信高声传谕。

    随即,铁甲辚辚,马蹄滚滚,虎大威的保定骑兵在前,巩永固宗俊泰田守信等人护卫着太子,向北而去,一直走了很久,护卫太子的骑兵队伍方才走完,而在他们之前,杨轩率领的五千人为前锋,已经先于半个时辰之前出发了。

    暗夜里,通往北面武昌的官道上,火把熊熊,旗帜飘扬,人头涌动不断,京营各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九宫山,往武昌而去……

    ……

    京师。

    萧汉俊忽然醒来。

    自从李若链失踪,他就时时会被惊醒,夜里也常常梦到太子,有时太子朝他冷笑,有时太子满身是血,身后烈火熊熊,痛斥他不该背叛……萧汉俊心虚的很,每一次都是大汗淋淋。

    今夜也一样。

    天还没有亮,萧汉俊披衣而起,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默默发呆。

    昨日,在定王和李守錡的斡旋下,他乔装改扮,进了诏狱,见了自己已经有十年未见的母亲,两人抱头痛哭,不能相信,恍如是在梦中……一直到现在,他都有一种颤栗的感觉,而老母和太子的影子,也不断在他脑中交替闪现。

    脚步声急促。

    就像是敲在人心底的鼓声,一下就把萧汉俊惊醒了。

    “掌柜的。”

    一个黑影在门外小声叫。

    “进来吧,我醒着呢。”萧汉俊道。

    黑衣人进入,将一份刚刚送到的飞鸽传书,呈到他的面前。

    萧汉俊接过了,展开看。

    只看了一眼,他脸色就猝然大变,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紫禁城。

    卯时。

    定王朱慈炯正在更衣。

    烛光照着他的脸。

    他脸色看似平静,但细细观察,却仿佛能看到了眼神里燃烧着的熊熊火焰。

    那不是愤怒之火,而是权力和野心之火。

    过往时候,朱慈炯在这个时间点起床,乃是为了上早课,听先生们讲圣人之学,但今日却不是。

    从七日前就不是了,现在他的起床,乃是为了辅理国政。

    穿戴停当,朱慈炯准备离开,前往内阁值房。

    ---陛下病危,不能上朝,所有的早朝都已经取消,但军国大事却不能没有人处理,因此,每天早上,朱慈炯都会在内阁值房和内阁五辅和六部重臣见面,就一些事物交换意见,从而做出决断。

    在陛下病危,太子已经失踪二十多天的情况下,很多朝臣都已经在聪明的站队了,身为当事人,朱慈炯能清楚的感觉到群臣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他很满意,虽然还是有一些顽固不化的刺头,只把他当成暂时理事的定王,话里话外,还在妄想太子归来,但这样的刺头,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识时务的。

    想到太子,也就是自己的哥哥,朱慈炯心弦就是一颤。

    老实说,他并非没有犹豫过,不过想到那万人之上的荣耀和一直以来的愤懑,他心志就又坚定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只能是他?他害死了绿萝,又害死了母后,铁石心肠,且毫无决断,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作为大明的皇帝?

    不,他没有资格。

    一想到绿萝和母后,朱慈炯就有一种全身颤栗,想要仰天长啸,或者是迎风大哭的感觉。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叫他皇帝!

    如果他不出事也就罢了,但上苍既然让他在九宫山出事,那就是授命于我,我又怎能不承接?

    再者,我哪点不如他?他能做的事情,我朱慈炯同样也能做!

    想到这,朱慈炯全身的热血都滚烫起来。

    我要做皇帝,要做大明有史以来,最英武的皇帝,我要收复辽东,扫平建虏,降服蒙古,夷平四海,中兴大明,有一日,我会在他的坟前大声告诉他:看见没有?我做皇帝,比你更合适,你不如我的!

    ……

    “殿下,”心腹内监何成走了进来,在朱慈炯耳边低语。

    朱慈炯脸色微微一变:“让他进来。”

    一个全身罩着黑色大斗篷,将面目都掩藏的人,急步走了进来,到了朱慈炯面前,方才摘了头上的黑帽,烛光照着他的脸,正是襄城伯李守錡。

    但和平时的冷静阴沉不同,今早的李守錡老脸尤为严峻,一道道沟壑深邃的皱眉,正微微跳动,仿佛是在掩饰他内心极度的不安。

    李守錡进入,其他人都识相的退出,连朱慈炯最贴心的心腹太监何成,也悄然的退了殿外。

    “襄城伯,是出什么事了吗?”朱慈炯微微心惊。

    李守錡虽然是伯,但并不参与朝政,因此没有卯时上朝、又或者是在内阁值房出现的必要,此时忽然来到,必定是有大事,朱慈炯心中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的太子哥哥有下落了。

    果然,李守錡压着嗓子回道:“殿下,刚得到骆养性的飞鸽传书,那人……回来了。”

    “你说什么?”

    朱慈炯脑子里轰的一声,瞪大眼睛盯着李守錡,像是不相信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