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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46部分阅读(2/2)

虚幻的月华之光随着清净的水波在幽暗的洞里摇摆,又在云母洞壁上反shè下来,随着脚步的移动,从脸上掠过,眼睛会瞬间模糊一下,但洞里有一处稍微明亮的:涌进来的泉水在那里聚集,汇成一汪大大的水潭,水潭是泉水的最终归属地,也将月光收集起来,反shè到洞壁三丈多高的地方,形成一个金黄光圈。光圈里面,一具长满秀丽长的女尸正扒着云母构成的洞壁往外面爬,它的头是淡淡的金黄,沾在上面的云母晶片闪闪光,它每动一下,都会有云母片石滚落下来,掉进水里,弄出声响。

    本来以为是妖奴搞的鬼,我已经把枪端起来,只等它探头出来,我就开枪。妖奴是死的,再打都是死的,可子弹的穿透力是很强的,只要能把它的骨头打碎,我不信它还能对我们产生巨大威胁,没想到爬出来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如果这具尸体不动,我们绝对不会注意到它,因为洞壁上到处是尸体,不管从哪儿看,这一具都没有什么太特别之处。

    此时,我们几个人的枪都还不敢放下,生怕女尸突然从洞壁蹿出,跳过几丈宽的水潭扑过来。可那女尸仅仅爬到洞壁边缘,就不再向外爬,轻轻扭动几下身体,躺着不动。

    我回头看了一圈,确定再没有其它尸体爬出来,才稍微安心,指着女尸转头向洛雨道:“它这是什么情况?在云母层里呆久了?出来透透气?”说完之后我自己都头皮麻,吴宏更是打个激灵。

    这时,珥瑶扯一下洛雨:“快看,它在干吗?”

    洞壁上那女尸慢慢抬起头,张开嘴,钻出一株七寸左右的草,光泽温暖,在金黄月光的辉映下,仿佛一株金花。

    吴宏露出难以自制的惊讶,向珥瑶道:“这肯定是月映草,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珥瑶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那里,微笑点头。

    吴宏大概嫌洞里本有的光线太暗,摸出手电筒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可就在电筒打开以后,大家都惊愕起来,月映草竟然瞬即消失了,仿佛从不曾出现过!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诧异四下打量,想看看是不是有东西把月映草抢了:“怎么回事?说没就没了?”

    话说完时,就见长出月映草的女尸又动了起来,这次并没有继续往外面爬,样子像是在退回去。

    珥瑶稍微一愣,突然焦急道:“快把手电筒关掉,月映草不能见到强光!

    吴宏带着愧疚把电筒收起来后,长出月映草的女尸果然又慢慢爬到洞壁边上,嘴里那金黄sè的月映草又钻出来,只是这次用的时间比上次要长很多。

    没来之前,听到他们说月映草只在月光间接的照shè之下才会出现,才能生长,我还不太相信,现在见了,有点瞠目结舌,忍不住感叹:“这东西也太娇嫩了吧,连手电筒的光都承受不起!”

    吴宏笑道:“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见光的,只不过你没注意!”

    我思来想去,搜索遍自己整个大脑,最后只知道天上的星星不能见光,一见光就跑,但我这个惊人的结论没敢说给他们听,怕吓到他们。

    口里生出月映草的女尸可能经常从云母洞壁里爬出来,每次都把挡在他面前的云母块儿扒到水里不少,时间一久,摔落在水里的云母块堆越高,形成一片凸台,露出水面一尺多,三四尺阔,上面可以站上几个人,却处在对岸,正好被水潭隔开。水面上又没修桥,要想站到凸台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扒着洞壁爬过去,可是云母洞壁脆弱异常,并且十分光滑,想爬过去是痴人说梦,第二就是涉水过去。

    说到涉水,我不由后退半步,打心底寒,并不是洞里冷,洞里一点都不冷,冷是来自我的内心。

    家里的夏天一直都热的不得了,所以一到夏天我就和老牛等几个好友去泡水,练就一副好水xg,记得有一年,看到电视上说别人横渡长江是如何的有毅力,有本事,又是什么壮举,老牛气不愤,当时就来了一句:“铁炎,他们横渡长江算个屁,还值得上电视,咱们改天竖渡长江给他们都竖个榜样!”我被他说热血,想都没想就应了他,后来连准备工作都做了,可把地图拿过来一翻,两人都傻了,他娘的,那是几千公里呀,要是从源头开始一路游下来,恐怕连给冲到太平洋里喂鱼的机会都没有,指不定在哪儿就沉下去了。

    不是我吹,在家里面游泳的时候,还真没怕过,别人说哪儿刚淹死了人,哪儿有水鬼闹事,我们还专往那里跑,去逞英雄。可惜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进入神农架后,先是在青犀洞跟水底的长蛟恶斗一番,接着又被水里跳出来的娃娃鱼压个半死,最要人命的要数那只云斑角蟾。一次次的胆战心惊,死里逃生,再看到水有种自内心深处的颤抖,尤其是陌生的水。

    远远看着洛雨已经在准备下水,虽然洞里不冷,他还是喝了两口酒,这是壮胆用的。

    流映着月光的细水自洞口清泉涌出,潺潺而来,汇集在面前深潭里,洞壁上却没有水位升降留下的痕迹,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潭里的水永远都是这么多,那它就要有个出水口,至于出水口在哪儿,我们目前还看不到。

    反shè着月光的水面泛着淡淡涟漪,一波一波轻轻荡漾,洞里光线较暗,月映草又怕光,不能开灯,竟然看不到水底二尺以下,所以当洛雨走到水边的时候,我们深深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端枪瞄准水里,以防不测。

    可命运偏偏那么喜欢捉弄人,洛雨的一只脚刚落到水里,面前三尺多远的水面就猛的打了个旋,卷起几个水窝,一只骷髅手爪在那里一闪即逝。

    要说洛雨还真是镇定,居然只是嘴角轻轻颤抖一下,而吴宏却忍不住对着水里一阵扫shè。子弹打进水里,传来沉闷的响声,水花飞溅,重重砸下,枪声产生的气流在洞里几经回荡,震的洞壁上的云母层慢慢往下坠,哗啦啦直响,洞里顿时烟尘蒙蒙,鬼影曈曈。

    这才意识到,洞里连开枪都危险,赶紧抓住吴宏的手:“王八蛋,你想把我们全都活埋了!”

    第二零零章 断头路

    吴宏把手挣脱出来,指着水里,说话的时候,有些失声,“妖奴!它居然真的能呆在水里!”

    据说如果一个人jg神失控,最简单有效的治疗办法就是冲他暴喝一通,看着吴宏紧张的样子,我冲他怒道:“在水里就在水里嘛,我们可以再想其它办法过去,重要的是我们先要活着,像你这样乱开枪,如果洞壁塌陷,先把自己活埋了,还搞个屁!”

    珥珥上来劝我们道:“吴大哥他也不知道会这样,你还是别怪他了!”

    吴宏没再说话,转身坐在地上,满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阵水流的声音响起,洛雨抽出腰刀含在嘴里,又向深处迈了一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的勇气和毅力让我很佩服,但也为他深深担忧,如果妖奴在水底突然攻击,他的刀有没有机会出手都是未知,赶紧劝阻道:“洛雨,你疯了!”

    珥瑶更是上去抱住他:“洛雨哥哥,你先等等!”

    洛雨抚摸着珥瑶的肩膀:“等什么?你们难道没现洞里的月光在变暗?”

    洞里果然没有我们刚进来时明亮,水潭映在对面洞壁上那团月影依稀模糊,还好女尸嘴里的月映草暂时没有回去的迹象。但是我也现,在月光照不到的或是光线变暗的地方,洞壁上本来清晰可见的尸体竟然消失,仿佛退回到山体深处。

    略微思索一番,得出个极为诡异的答案:洞壁上的每一具尸体都有长出月映草的潜质,能不能长出月映草,区别在于吸收月光的多少。大多数尸体被月光映shè的时间太短,没得到足够的能量,甚至不能从云母洞壁里爬出来,更不能长出月映草。只有面前水潭上面这具女尸得到的月光最多,广纳月之jg魄,长出奇草自是必然。

    月映草怕强光,连手电筒的光束都顶不住,但在没光的环境下依然不能生存。洞里的光线肯定会继续变暗,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渡过水潭拿到月映草,女尸必定再爬回去,月映草也会像之前似的,被它重新吞回肚子里。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它退回去的地方有多深,到那时,即便我们洞着它出入的洞|岤一路挖进去,把女尸揪出来,那么它身体里还有没有月映草也是未知,毕竟月映草见不到月光就不会出现。

    时间刻不容缓,洛雨轻轻拔开珥瑶抱着他的双手,抚慰道:“放心吧,珥瑶,我不会有事!”

    看着洛雨义无反顾走到水边,我咬着牙又把枪端起来,洞里不能开枪,但如果洛雨真的被妖奴攻击,又具有开枪的时机,我只能先保洛雨,至于洞会不会就此塌陷,那就听天由命。

    可在这时,我突然现吴宏竟然半跪着爬在地上,左右摇晃着脑袋盯着水潭。他本来很瘦,爬的又很低,胸口几乎贴着地,样子和一只饿的瘦不啦唧的蛤蟆差不多,十分怪异,让我摸不着头脑,冲他喊道:“吴宏,你小子在干吗呢?”

    不成想,吴宏一句话惊呆了所有人:“洛雨、铁炎,你们快过来,水中间好像有条路!”

    我们就站在水边,水里要是有路,我们不可能看不到,反倒看他跟入了魔、中了邪,便嗤笑道:“吴宏,你说梦话呢?这荒山古洞的水里还有路?该不会是通天大道吧!”

    吴宏被我怀疑,心里很不爽,语气有些焦躁:“铁炎兄弟,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盯着吴宏暗骂道:如果真有路还则罢了,如果没路,老子把你扔水里给洛雨垫脚。可是当我也爬下去,平着他的眼睛往水潭处望的时候,一下惊呆了,水中间居然真有条二尺多宽的路。

    其实,我倒觉得那是一堵水晶般的墙,它半透明状,剔透异常,几乎与水面平齐,通向月映草下方那个凸台,却被水面不断泛起的涟漪与金黄的月光完全掩盖,如果不是以吴宏这样爬在地上看,根本不能现它。

    洛雨也在旁边爬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看了一阵,眼里逐渐现出兴奋。我向他道:“洛雨,这叫不叫天无绝人之路?”话都没说完,洛雨便从地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水晶墙前,弯腰往前看了一眼位置,确定没错后,抬腿踏到上面。

    他的步子迈的非常小心,侧着身子,用脚尖试探后才往前走,饶是这样,我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洛雨离对面只有两米左右时,往前探的腿突然颤了一下,都不及缩回来,就怪叫一声,猛的把腿抬了起来。

    水面“哗”的一声巨响,一个白sè影子跟着他的腿飞出水面,然后在空中一旋,轻灵的翻两个滚,爬到旁边洞壁上。

    这次真的是妖奴,可是还不及我把枪举起来,它就两跳三跳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洛雨的身子差点摔到水里,踢起来的腿落下后,仍旧不住晃动。我赶忙关切道:“洛雨,你没事吧,不行就回来!”

    洛雨离月映草下面的凸台只在咫尺,自是不肯放弃,稍作休息,竟然如大鹏展翅般猛然跃起,奋力跳过去,双手死死扒着洞壁上。

    长出月映草的女尸离地面三丈多高,云母洞壁又极其光滑,凭借洛雨一人之力绝难爬上去,我也走到藏在水中那堵墙的前面,准备过去帮他,可真抬脚准备迈出第一步时,却是自内心的紧张:晶莹的水面月光流淌,交相辉映,把水底那道半透明墙铺成的路完全隐藏,虽然明知脚下有路,也站在面前,却根本看不到,看不到的东西永远不会让人心安。

    我颤抖着伸出左腿试探,刚接触到水面,突然“碰!”的一阵声响,一块白sè球状物体不知道从哪儿摔在我身边,在地上骨碌着。我怪叫一声,吓的把腿收缩回来,后退两步。

    那白sè东西又滚一阵,在水边停下,“啪!”的一声,然后四分五裂。走近看时,被吓个半死,那竟然是个只剩人头骷髅。

    我颤抖着声音,指着人头:“吴宏,这,这东西哪儿来的?”

    吴宏正端枪四下打量,听到我的话,把头转过来:“我没看清,好像是上面摔下来的!”

    抬头看看洞顶,又看看那已经完全破裂的人头,就现不对,洞底到洞顶四五丈高,如果人头骷髅上从顶上摔下,肯定早就粉碎,根本不会在地上滚,看吴宏那苍白的脸,就知道他压根不知道,临时应付我的,便转头向珥瑶:“你有没有看清?”

    却见珥瑶正用手揉着喉咙,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沙哑着嗓子:“我,我的口好干,想喝水!”

    我立即无语,心道:不让你来吧,你非要来,来了还这么多事。但洛雨就在这里,我也没表露出来。

    洛雨已经站稳,抬头凝望着三丈高处的月映草,从腰间解下一捆绳子,绳子前端还带着个明晃晃的钩子,似乎想找个地方爬上去。可是,长出月映草的女尸离地面毕竟有那么高,云母洞壁又不是很坚硬,还被修整过,就算他有绳子也没地方扔。我的想法是过去跟他搭个人梯,往上面爬一点,离的近了,取得月映草的机会更大。

    洛雨脚下的云母石本就是散落下来的,极其细碎,他每动一下,脚底就会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我生怕那里连他一个人都承受不了,便问他道:“洛雨,你那边能不能再站个人?我过去跟你搭人梯!”

    洛雨也意识到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成功,回头向我们道:“这边站人没问题,但你们过来的时候小心一点,水里是断头路!”

    第二零一章 头颅

    头颅

    所谓断头路,通常是指只修了一半的路,难怪洛雨刚才要跳过去,估计水底的路并没有完全修到对岸,我一直对这种不负责任的烂尾工程感到愤慨,虽然明知断头路可能是修这洞的巫师故意为之,依然恨恨道:“真他娘的缺德,用的尽是阴招!”

    为了月映草,也为了尽草离开这个诡异的山洞,就算是断头路,我们也要走过去,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吴宏竟然抢在我前面走到水边:“铁炎兄弟,我先过去,你跟过来!”

    “那珥瑶……”转头看珥瑶时,她正抱着水壶喝水,听我说话也没反应 ”“ 。

    在大龙潭时就发现珥瑶的身体在走下坡路,一路冒着雨雪过来,忍饥受累与奔波更将她折腾的虚弱至极,脸色没有昔日的娇嫩,头发也有些枯黄,年轻靓丽的光彩与风采在她身上看不到分毫,却透出油尽灯枯的疲惫和兆头。遥想第一次见到她时,身姿轻盈犹如凌波仙子,不饰铅粉胜却出水芙蓉,和她如今的憔悴形成鲜明对比,简直不是一个人,可她还能回到过去吗?想到这里,我的心轻轻颤抖。

    看着珥瑶把水壶喝的底朝天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感觉自己都有些渴了,也想喝点,但吴宏已经在断头路上走了一半,我不甘心落下他太远,干脆忍住,跟了上去。

    对面那个凸台并不大,最多能几个人站住,如果要跳过去,肯定要有张臂挺身的动作,洛雨已经躲到凸台最边上,给我们腾出地方。

    我和吴宏跳过去后,才真切体会到无立足之地的尴尬,在对面看着能容几个人的凸台,竟然连站个三人都困难。因为洞壁是往外凸的,每个人都要尽量缩着肚子,尽可能用指甲扣着洞壁,否则就站不稳。也幸亏修这洞壁时还没有太先进的生产工具,洞壁并不光滑,还有不少凹凸不平的地方和缝隙能用手抓住,如果用现在的打磨机把洞壁再打磨一下,估计我们除非变成壁虎,否则早摔到水里了。

    三个人贴在洞壁上一般,极其难受,只能速战速决,稍作商议,决定人梯由我在最下面垫底,洛雨站我身上,最瘦的吴宏在最顶端,负责取月映草。

    因为我是第一个,所以他们要等我准备好才能上,我试着慢慢弯腰,同时在洞壁摸索,想找个能让手抓住的地方,偏在这时,洞里又响起一阵清脆的水声。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还以为妖奴又跳水里了,转头时却见珥瑶正用蹲在水边,接连用手捧着水喝,喝的非常快,样子似乎几辈子没喝过水。但我清楚的记得,就在刚才她还喝了一壶。

    “我,我的口好干,想喝水!”突然想到珥瑶刚才说这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