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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18部分阅读(2/1)

    到的就是水底长蛟,可转念一想又似乎不对,水面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即便长蛟没死,也不可能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就悄无声息的把天元吞掉。我马上就想到了怎么回事,赶紧深吸一口气潜到水里。

    果然看到水下一米多的地方有个人一样的东西正缓缓前行,并且还在继续下沉,肯定是天元。刚才李永生那么一闹,我竟然把天元忘了,松开后,天元就慢慢下沉,老牛那边儿不知道,还在拉着绳子,天元被拖着走了。

    我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好,天元处在无意识的状态,又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现在浑身都浸在水里,肯定很危险。

    我赶紧从水下浮起来,准备叫李永生赶快跟上,哪儿想这混蛋也不知道是被吓晕了头脑,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正在向岸边儿游。我暗骂一声,心道这孙子是不是属兔子的,胆小吧,跑的还快。

    不过,他那狗刨式的游泳,根本就不入我的法眼,我奋力挥起手臂在水面用力拨了几下,就追上他。带着怒火,我踩着水跳了起来,猛的把他的头往水里一按,深吸一口气,扯着他就潜入水底向天元追去。李永生刚被我拖下来的时候,双眼圆瞪,充满恐惧,挣扎的很厉害,后来我手上用了几次力,往死里捏他,他果然老实了很多。

    向前游了不多远,头顶就出现很多岩石,高低突兀,大小不一,挂着不少浮游生物,黑糊糊的一片,也看不到尽头。浮游生物粘粘的,一串串从头顶吊下来,被手碰到就散开,水里顿时变得混浊。

    因为急于逃命,我和李永生两个人都拼命的拨着水,转眼就看到在我们身下的天元。我们下潜的地方离水面有两三米,明显感觉到水巨大的压力,天元的脸色惨白,他身上被包扎的伤口不停向外渗着鲜血。鲜血散在水里,随着他的移动,幻成一道浅红色的飘带,再慢慢消失,而我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只是期待老牛能拉快点儿,否则的话,拉上去也没救了。

    一阵剧烈的浪自前面涌来,我的身体有些侧翻,甚至还被冲的后退了一米多。

    什么东西?我紧张着大睁着眼睛向前看,前面三四米的地方,正在渐渐浮起一个庞然大物,它一边儿上浮,一边儿扭动挣扎,搅的水里急流乱蹿,漩涡飞转!如果在陆地上,我肯定会破骂起来,但现在是在水里,我连嘴都不敢张!

    长蛟真的还活着,我顿时惊惧起来。对付它,我们唯一能帮的,就是用计阴它一把,在水里我一点办法都没法,只能任由它摆布。它现在就挡在我们前面,虽然没有要冲过来的意思,但这么搅几下,已经把我们搅的上下翻滚,如风中落叶般,我已经在洞顶的石头上碰了几下。

    水很冷,多少能镇住点疼,但我依然感觉撕心裂肺。现在,别说李永生撑不住了,连我自己都喝了几口水,甚至还呛了一下,那滋味是相当的难受。如果它再这么闹,过不了半分钟,我们不被憋死,就被呛死。老牛下水的时候,我把刀给了他,手里连把武器都没有。其实,即使有武器也没用,我们根本就靠近不了它,长蛟随便扭动下身子,涌动的急流就能把我们冲开。

    严重缺氧引起的窒息让我感觉生不如死,我甚至看到死神在向我招手。却在这时,绳子猛的一扯,力量大的惊人,我立即在水里飞了起来,从逆流卷起的漩涡里飞速穿过,幸好绳子是往下蹿,要是往上的话,我要被上面的石头撕开了。

    仅过了片刻,绳子稍一停顿,眼前突然明亮起来,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在一块厚厚的碧琉璃中间,四周鳞波荡漾,水泡翻涌,难道我到了传说中的龙宫?

    我赶紧松开绳子使劲儿向上浮,直到耳边“哗!”的一声传来,我才意识到出水了,大口呼吸起来,因为吸的太急,又被呛了一下。

    不远处,水面又是一阵声响,吓我一跳,还以为长蛟又钻出来,细看时,见老牛正甩着头上的水,手里抓着脑袋垂下不动的李永生。

    老牛四下一瞅,焦急向我喊道:“先把他带到岸上,我去找天元。”说着就又沉了下去。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我已经疲惫不堪,也只能接住李永生后,瞅了下离我们最近的岸,赶快游过去。

    刚游出不到两丈远,水底下突然闷响着射出几道水箭,接着一阵剧烈翻腾,一道银白色的巨柱扭动着直冲出水面三四丈高,气势正是猛龙出水,不可一世,震人心魄;它抖动着身体,向着长天嘶鸣一声,沉闷幽长如古钟般的声音透着绝望与无限痛苦,如泣如血的哀鸣,让人心底生起无限唏嘘。

    长蛟冲出水面时,水面荡起一米多高的红色巨浪,翻滚着向四周奔涌,带着浓浓血腥味数次没过我的头顶,也我推开很远,看来它受伤不轻。

    这时,长蛟头顶的后面有一个人蹭的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死死抓着它头上的半尺多长的肉刺,一只手挥舞着什么东西。我远远看着,觉得站在长蛟头顶那人,渺小的仅仅能和大象头顶的一只松鼠相比。

    尽管长蛟挣扎晃动不止,这人也身姿摇摆,如临危崖,却是丝毫不惧,反而更显彪悍!

    一阵清脆的枪声急剧响起,长蛟再次哀嚎着猛的把头一甩,那人像是再也站不住,立即被抛了下来,怪吼着从我头顶飞过。“老牛!”我惊呼一声,不但有老牛,他的背上还背着天元,身后还拖着一大串东西,像是我们的行礼。

    我们在洞里的时候,老牛曾说过:水底下要是龙王,他就像哪吒三太子一样挑了它的筋,看来他真是拼上血本了。我正在转头看老牛,突然觉得水面黑了下来,抬头看时,长蛟巨大的身躯如天柱倒塌般,照着我的头顶就砸了下来。

    万万不能被它砸到,否则真的要藏身水底了,逃是逃不开了,我慌乱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李永生推开,猛的吸了一口气,潜入水底。

    耳朵里“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耳膜都在破了,头脑里也混沌一片。我自小喜欢游泳,经常在水里钻来钻去,在水下闭气一两分钟不成问题,可是这一震一惊之下,憋在嘴里的气立即散了,我再也忍不住,不由自主的把嘴一张,一大股水猛灌到嘴里,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呛的难受又恶心,正想浮出水面,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扭转起来!

    眼前腥红一片,仅能看清眼前半尺左右,只觉得血涛奔涌,急流飞滚,水面四漾,脚底下那东西像是要把我拖入水底,拧成粉碎,我心里一阵胆怯:“难道水底有鬼?”

    第八零章 水鬼

    据说意外死在水里的人,都会有很重的怨气,怨气久久不散,最终变成水鬼,但是阎王爷给这些怨魂立了条规矩:他们要想转世投抬,必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找个替死鬼!于是,世上就有了水鬼拉人下水的说法。

    我们村儿附近有条野林沟,总面积只有几亩,却因为狭长而绵延了两三里地。老人们讲这条沟本来没有水,是解放后附近村子修路的时候在两边儿筑了坝以后才蓄起水的。水底以前全是十几米高的树,到我们小的时候,里面蓄的水已经把树全部埋了起来,只有在干旱的年份抽水过度的时候,才会看到有些被水浸泡的已经发黑的树从水里露出个头儿。

    野林沟很奇怪,每隔两年,总会淹死一个人,并且总是在七到九月,天气最热的时候,几十年来一直如此,没人说的清这是为什么,也从来没有人能防的住,村儿人都说这是上一个淹死的人为了自己转世,就到人间找替死鬼。

    村里的民兵队长张垣偏偏不信这个邪,他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后来在金城战役中被炮弹击中,身上负伤十几处,侥幸活了下来,复员后就在村里当民兵队长。战斗时,他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胆子非常大,又有几十年的工作、生活经验,还接受过组织的培训,办事还很心细,胆大心细的人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水鬼的传闻。

    到了传说中水鬼转世那一年的七月,张垣就派几十个民兵不分白天黑夜的守在野林沟,不但有定点值守,还有巡逻队,俨然如临大敌,用他自己的话说:两年淹死一个人的规矩即便是阎王定的,到他这里也非要改改不可。

    几十个人守卫几亩大的野林沟,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民兵们看到有人靠近,大老远的就喝止,如此严密的防守,果然一夏无事,眼看九月将尽,附近的人都以为这一年水鬼再也找不到替死鬼了,却不想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死的是村子里的李庆。

    李庆五十多岁,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去跑江湖,后来被国军抓了壮丁,跟人民军队干过仗,再往后就做了俘虏。那年头儿,人民军队的政策是优待战俘。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国民党兵是怎么回事,除了那些冥顽不化的和罪行淘天惹了众怒的,比如杀了刘胡兰的大胡子及其同伙儿,其它俘虏基本都是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再观察观察,表现好的,还发个人民军队的退伍证让回家。

    正是这样,身为战俘的李庆在人民军队里接受了两年教育改造后,竟然稀里糊涂被洗白了。

    特殊时期时,不明就里的人曾经想把李庆揪出来当成|人民的敌人狠狠批斗,没想李庆翻箱倒柜找出一张人民军队的退伍证,搞的大家傻了眼儿。明白李庆底细的人,自然对李庆的退伍证怀疑,但后来按着退伍证的番号打电话到部队一查,对面儿还真承认有这么个人。不死心的人还想再让人家查,人家不干了,说这些芝麻大的小事自己解决。那年代,国家内忧加外患,随时可能发生战争,国家要靠军人来保卫,人们对军人是另眼相看的。

    部队不愿再查,自己这边儿又不能凭空捏造证据,寒了大家当兵的热心。当然,李庆也知道自己有问题,看着那些被批斗的死去活来的牛鬼蛇神,吓的只敢夹着尾巴做人,大家看它怯懦的样子,也不再注意他,李庆奇迹般的躲过了那场浩劫。

    但,终有他躲不过去的。

    那是阴历九月的倒数第二天,传说中水鬼找替死鬼的三个月的时限仅剩两天就过去。阴历的月底,天上根本看不到月亮的影子,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南方气候变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九月的晚上又是在水边,依然感到阴冷,再加上不知道从哪儿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头鹰凄楚的叫声,更让整个夜显得有些阴森。

    老练的张垣深知越到最后,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很多事都是在最后关头才功亏一篑的。反正也是最后两天,他生怕已经在野林沟边值守了三个月的民兵们困倦懈怠,特意在村儿里又找了二十几个精壮小伙儿也来帮忙守夜。

    因为夜里阴冷,张垣就让民兵和村儿里的青壮年们就地生火取暖,两三里的野林沟边生着十几堆火,除了瞎子,没人看不到,再说瞎子也不会半夜乱跑。从一个守卫点到下一个守卫点也就几十步的距离,说话大声点儿,别人都能听到。张垣坚定的跟值守的民兵们说:大部分动物都是怕火的,我们这样做,就是让一只猫、一只狗都不能从我们的防线上越过。

    张垣的话没人在意,没有人会在意一只猫或是一只狗生命。

    有了光和热,再加上人多了,大家自然就胆大了,本来一个人守的无聊,现在突然给找个伴儿,又是寂寥夜半,龙门阵一摆开,个个都是海阔天空的侃。

    这一侃就侃到了后半夜,水里突然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刚开始,根本没人在意。大家在水边两三个月了,这声音不知道听了我少次了,经常会有鱼跃出水面,在水面上翻个身子再钻到水下,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声音。

    可后来大家就觉得不对了,这声音非常有规律,隔两秒就响一次,像是设定好了似的,这绝不是鱼所能做到的。

    不是鱼,那是什么?大家紧张着相互招呼一下,打着手电筒在水面搜寻起来,几十盏手电筒很快就聚集在南岸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个什么东西东西正在不停的直上直下跳动。

    如此诡异的事让张垣摸不着头脑起来,张垣首先想到的特务,那时海峡两岸关系紧张,与大陆彼岸的美帝关系也不好,中华大陆经常发现特务的踪影。难道这是特务搞的什么鬼把戏?带着莫大的疑问,张垣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守在原地,自己则挑出几个精兵强将,率先向下面走去,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张垣甚至期待着那就是特务们搞出来的动静,这样的话,他年轻时没有在朝鲜战场上场名立万的遗憾,现在也可以补回来了,他甚至想到他胸佩红花,到处演讲做报告,向广大人民讲述一段自己与特务斗智斗勇,最后生擒他们的壮丽篇章。

    可当他们走到水边时,人人都是一阵心虚:那上下跳动的东西仅有拳头大小,看着它在水面跳来跳去,以为有东西操纵它,可胆大的人捞它的时候却发现它很好捞,鱼网一伸,它就落到网里。

    待看清那东西以后,胆子稍微小点儿的人立即吓个半死:那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称砣!

    人们说谁“吃了称砣铁了心!”,称砣是铁做的,谁能想到铁会在水面跳来跳去?

    张垣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他一边儿命令守卫民兵回村儿里清点人数,一边儿命人守在水边儿。

    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又是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谁都不想下水。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回去清点人数的也回来报告说:除了李庆昨天晚上出去未归,村儿里的人都安然无恙。

    “又是他!”张垣没好气道。李庆这么多年虽然夹着尾巴做人,村里关于他的传闻却从来不断,有人说他悄悄偷生产队里的粮食,又有人说他行动鬼祟,当年虽然没被批斗,却怀恨在心,可能与特务有染,但每次都没人能拿出证据。民兵队长张垣也带人到李庆家搜过几遍,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发现过,最终只得放弃。

    此刻,张垣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即便李庆死了,也应该死在人民的审判之下,绝对不能就这么莫民其妙,否则他这个民兵队长也脱不了干系。想到此,张垣立即让几个胆大的下水,在称砣跳动的地方搜寻,没过多久,李庆的尸体果然被一个民兵从水底捞了出来!他的头盖骨被砸的稀烂,像是被称砣砸的,更离奇的是人们从他左右衣袋里各发现了一袋铜钱!

    后来,人们认出那称砣是早些年间村儿里一个被批斗的走投无路,最后跳水而死的一个地主家的,却没人弄明白李庆是怎么在大家严密的防守之下偷偷跑到野林沟底,又死在水里的,更没人知道他口袋里的铜钱是哪儿来的!

    第八一章 七叶一枝花

    曾经发生在我们身边儿的水鬼找替死鬼的故事,让我恐惧万分,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岤。

    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刻,竟然感觉身体没那么痛了,向下拉扯我的力量也小了很多,周围的水流,水中的气泡旋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手臂也挥舞的开了。

    我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划水浮出水面,觉得手边儿还有很多漩涡在飞转,这才意识到:刚才不是水鬼在找人替死,而是长蛟巨大的身体砸下来时两股急流撞在一起产生的漩涡把我卷了进去。

    在水里呆了半天,混着泥沙的污浊的水弄的我眼睛生疼,我连眼睛都不及睁开,就先拼命大口呼吸着。以前从来没觉得呼吸的重要,这会儿才真的知道,人要想好好活着,就必需先学会好好呼吸。

    一阵风从我脸上抚过,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但比那更难闻的还有一股臭味,像是腐败很久的臭鸡蛋一样,熏的我头脑发晕。我暗骂着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用手揉着眼睛,想看看老牛他们现在在哪儿。

    耳边响起老牛焦急的吼叫:“铁炎,你在它嘴边干吗?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沙哑,听着还十分焦急,我的眼睛也揉的差不多了,慌忙睁开时,赫然看到眼前三尺远的地方一个四五尺高的血色巨洞,血洞的下半部埋在水里看不清楚,上面一排半尺多长惨白如尖刀的牙齿闪着寒光,随着血洞有气无力的一张一翕,股股血水带着臭味向我涌来,这不是长蛟的嘴吗?

    我身体猛的一抖,一股凉意袭遍全身,手脚都僵硬起来。这时,老牛又喊了起来,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