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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14部分阅读(2/2)

终止,然后就呆在原地等着消化,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更久。论起吸血的程度,这东西比外面的吸血蝙蝠王还要贪婪。

    按理说,逼煞不应该生活在山洞里,我猜想肯定是压碎的那个用来装尸骨的黑色陶罐里爬出来的。如此一来,我的心里又腾起一道阴影,真的把洞里的陶罐全砸了,逼煞不爬的到处都是,那时候,我们恐怕要被吸成两具干尸。

    我顿时犹豫而烦躁起来,踟蹰之际,耳边响起一阵呻吟,像是老牛的,因为是头顶传下来,所以还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转头看老牛时,吓的差点儿都傻了,老牛的胸腹部竟然蠕动着几个拳头大小的血疱。

    老牛这是受的什么伤还是被感染了?我赶紧察看,不看还好,看了之后便倒抽一口冷气,那拳头大小的血疱有嘴有腿,竟然也是逼煞。与鼓胀的肚子相比,逼煞的腿就像是漫画家张乐平笔下妇孺皆知的那个可怜娃子三毛的脑袋上象征性的三根毛差不多,并且这仅有的几根毛还是剪过的。同时我也发现这里的逼煞与外面的有点儿不同,它们的嘴上有一根麦芒般的刺,应该和蚊子嘴前的吸管作用相同。

    我手忙脚乱的把老牛身上那些逼煞全部弄下去,吸了那么多血,逼煞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了,稍微碰一下就破裂,血水流的到处都是。而老牛的脸也愈发苍白,我心道:这得再吃多少好东西才能恢复过来,虽然心疼,可又无计可施,更没能耐把那些血挤回他身体里。

    想到逼煞嗅觉非常灵敏,我们身上又都是血,怕万一再有更多的聚过来,那时疲于应对,匆忙在老牛身上拍打一遍,又在自己身上检查一下,连拖带拽的把他扯到肩膀上赶快离开。记得很多东西都可以对付这东西,但我们一样没带,把背包里的东西数了一遍,也只有几瓶烧酒还能勉强用上。想到用烧酒擦拭身体、处理大片的伤口,那灼烧的感觉让我先冒起了冷汗。

    走了几步之后,两个诡异的影子又在我和老牛面前出现,虽然已经确定它是我们的影子,是洞里特殊光线反射的结果,可心里依然有些发毛,太不习惯了。尤其是在后面看到他们一个无力的搭在另一个的肩上踉跄的摇晃,蹒跚的前行,心里就十分难受,甚至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可细细回味,这凄凉而又落魄的影子不就是真实的我们吗?为什么自己不愿看到?顾影自媚处,窥镜自怜时,人生春风得意怎么看自己都觉得舒服,但如果落魄失意,谁还会顾及那个跟自己一起憔悴的影子?人都会对着镜子笑,可真正有谁对着镜子去哭过?当年以直言进谏而著名的唐朝重臣魏征死的时候,太宗李世民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人都喜欢照镜子,有几个人照过自己的内心?

    我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脑海里也是茫然错乱,洞壁上诡异的石精砸不动,与它们相辉映的陶罐不敢砸,砸了可能死的更快,难道注定我们要被留在这里?我苦笑着,看着前面自己的影子都觉得他们仿佛是地狱里派出的勾魂使者!

    又走两步后,赫然发现蒙蒙黑雾里有个影子站的笔直,惊的我顿时打个寒战:那,那不是我们的影子!

    第六五章 鬼宿积尸地10

    我呆呆站住,一惊之下反而清醒了,但也更加恐惧了,那分明是个人的样子,比我们的影子都更加真实。

    “谁?”我条件反射般的叫了出来,叫过之后又笑自己有点儿傻,这么诡异的洞里突然多出个人影,还能是谁,不是索命冤魂,就是受了诅咒的守墓幽灵。

    记得看过一个非常冷的笑话:有个人夜半喝醉回家,走到半路突然内急,就走到路边儿解决,却突然听到一阵斧凿之声,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人正拿着斧凿在凿一座墓碑,正所谓酒壮英雄胆,醉酒的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张嘴问道:“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墓碑上面敲什么?”不想,那人张嘴就蹦出来一句:“那些混蛋竟然把我名字刻错了,我来改改!”

    我刚才用身体压碎了一个陶罐,陶罐里装的是古人的尸骨,是那具尸骨的死后住的房子。我现在就怕对面那黑影张嘴来一句:哪个混蛋把我的房子砸坏了,赶快给我修修!

    我扛着老牛,走也走不快,跑也跑不掉,正在想着怎么办呢,黑影竟然向我们走了过来,耳边也传来一阵沙哑而难听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熟悉,难道是……天元?

    我真的不敢相信来的人就是天元,他脸上的肿胀没好多少,说话依然是那破铜烂铁的声音,我先是惊喜,然后又失望起来,天元似乎也意识到我们并不有进行顺畅的沟通,也不再多说什么,手一抬,把一根绳子递到我面前。

    我看的有些呆,不知道他在哪儿弄的这绳子,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见我迷惑不解,天元脸上一阵焦急,稍稍扯了下,然后走到旁边儿帮我扶着老牛,示意我拉着绳子走!天,难道这根绳子是从洞口外面拉进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天元就是我们的救星了!

    我激动拖着老牛,扯着绳子往外走,在我的眼里,这已经不是一根普通的绳子,它的前面将是康庄大道,更是引导我们走向新生之门的上帝之手。心里的感觉复杂的很,扯重了怕断,扯轻了又怕扯歪走错路,总之很是无所适从。

    走了几步,我发现一个让我感到惶恐的问题:从天元手里接过的绳子越来越模糊,又走几步竟然消失了!我的心颤抖了一下,难道一切都是幻觉?可我的手用力握的时候,明明感觉绳子就在手里,尽管我想到是洞壁上石精搞的鬼,心里还是很虚。看的见,摸不着无体有形的东西我经历过许多,比如镜花水月什么的,早已习惯。现在遇上摸的着、看不见有体无形的东西,心里着实很不安,手上的感觉告诉我明明里是抓着东西,却死活看不见,我甚至都怀疑究竟有没有抓着绳子。

    在我们向前走的时候,那黑色影子又出现了,这次不再是两个,而是三个,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他们拖着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最后干脆把眼睛闭上,拉着绳子慢慢走。

    蓦然,觉得绳子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上,我的身体一顿,立时把眼睛睁开:洞壁的边缘,石精长出一尺多长,突兀幽冷,参差精亮,让看一眼便觉心惊,躲之唯恐不及,下面斜摆着几个半人高的黑色陶罐,有几个还斜倒在地上,难道绳子被它们拌住了?我轻轻抖动着,想把绳子抬起来,却感觉绳子不是碰到左边就是碰到右边儿,像是从罐子里扯过来的。

    我先是迷惑一下,便即恍然:又是古人精妙的利用石精见光反射的道理跟我们开的玩笑,记得我和老牛走的时候,似乎也经过这里,却没看出这里的破绽,既然绳子从那边伸出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里就是洞口。

    饶是如此,我也不敢丝毫大意,这洞里亦真亦幻,时而有形无体,时而有体无形,眼前看到的这情景不知道是从哪儿反射过来的,如果老牛刚刚撞到的是这么长的石精,现在恐怕已经在西天听如来佛祖讲经了。

    绳子是天元带过来的,我转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希望他能给我个确切的答案,没想到他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看来他已经明白洞里的玄妙之处,倒是我和老牛两个经常自以为很聪明的人看不穿。

    我终究还是没能像天元那样闭着眼睛,而是用脚试探着走,真与幻的交织造成视觉的严重错位,眼睁睁看着自己差点儿跟那些尖锐犀利的石精撞上,心里犹如面对刀山火海般紧张,但是当振作起勇气,向前一冲的霎那,迷茫、错乱顿时消失,完全进入另一片世界。

    还是我刚才看着鬼宿积尸地的洞口,一支手电斜陈地上散着微弱光芒,绳子系在一大块儿岩石上,已经被我拉成笔直,行礼、背包等散乱在地。

    与天元把憔悴的老牛放到地上,处理了他的伤口,又喂了几口水之后,我已经疲惫不堪。天元自始至终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不说,我知道是他舌头受伤的原因,有几次我都非常想想问他是怎么跑出来,又怎么找到我们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嘴里只能发出那刺耳的声音,即便想说,我也听不明白,所以就干脆不问。

    我斜靠在洞壁上,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我们身上都有伤,冒险冲出去的话简直就是给吸血蝙蝠嘴里送,可一直躲在这洞里也不行,空气混浊又阴暗,重要的是我们带的干粮也撑不了多久。想着想着,脑子里慢慢模糊起来,眼睑也打起架,有点儿沉沉欲睡的感觉,而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我陡然惊醒过来,再没有丝毫睡意,眼睛一刻不敢眨的望着洞那边,不知道是人是鬼。

    “铁炎、牛哥、天元,你们在吗?”呼声有些沙哑艰涩,像是用了很大力气却又喊不出来的结果,不过,我还是一下听出来是李永生的声音。这小子原来也还活着,我赶忙应了一声,心里也闪过一丝欢喜,在这种鬼地方,受伤已经是必然,但是只要不折人手,士气没有分崩离析,以我们的实力,等完全休息调整好,从这里出去应该没有问题。

    没过多久,李永生果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看着他蹒跚扶着墙壁晃过来,就知道他伤的也不会太轻,我连忙起身向他迎去,将他搀到我们旁边儿:“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害我一直在担心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咣当!”一声,雪亮的光芒在他脚下带出一闪,又蹦了一下,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拉孜藏刀?”我脱口而出,可还没想明白藏刀怎么会跑到李永生手里,也没来的及为藏刀的失而复得高兴,李永生就如同失重般的一头向地上栽去。“哎!”我惊叫着赶紧拉住,也不知道我自己也太虚弱了,还是他太重了,两个人竟然一起摔到地上。

    天元跑过来连拉带扯把我们扶起来,此时的李永生牙关紧闭,不醒人事,身上全是血,脸上青肿一大片,还有几道血痕,看起来还挺深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天元把拉孜藏刀捡起来递到我手里,重新看到藏刀像是失散的老朋友归来一样,感觉十分亲切。

    尽管我也很困了,但还是坚持让天元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则把靠在老牛身边儿的三八大盖儿拿过来,从背包里翻出子弹填装进去,子弹已经只剩四五十发,我心酸道:“就这点儿子弹,还不够给吸血蝙蝠王挠痒痒呢!”不过转念遥想当年我们伟大的党就是白手起家,靠小米加步枪夺了天下,心里的阴霾立即一扫而光。

    忙完所有能做的,发现天元竟然还没睡,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老牛,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惊讶,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我也呆了,老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裂的裤腿上面又有几个血光闪烁的圆球,肯定是在洞里就爬在我们身上的逼煞。

    这东西本来很小,如果不是它们吸了血涨起来,很难发现,我赶快把它们从老牛身上弄下来。从包里把带着的烧酒倒到一根毛巾上,在老牛身上擦拭,擦到有伤口的地方,老牛的身体就猛的抽搐一下,擦到老牛胸前的时候,觉得他左肋那里鼓鼓的,像是绑了一根棍子,还以为他的肋骨断了,自己给自己接上又绑了起来,等撩开他的衣服看时,才发现那里精光四溢,红白光交替,十分显眼,竟然是灵犀法杖。

    在鬼宿积尸地的时候,我一直没弄明白一直飘着的红线到底是什么,现在看到灵犀法杖散发的红光,有点儿恍然大悟,肯定是法杖露出来的时候,被洞里的石精多次反射,我们看到的时候就成一条会飘来飘去的红线了。这孙子竟然把灵犀法杖绑在身上,也只有他才想的出来,以前说谁吝啬,说他把钱穿在肋骨上,一直无缘得见,今天终于开了眼界。

    我想试着把灵犀法杖拿出来,重新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不想手刚碰到灵犀法杖,老牛的手便闪电般的将我的手扣住,把我吓了一大跳。

    第六六章 鬼宿积尸地11

    “别动!”老牛的嘴里蹦出两个字,眼睛慢慢睁开。

    看老牛紧张的样子,我取笑道:“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诈尸了呢!”

    老牛把我的手慢慢松开,满脸憧憬道:“铁炎,我正梦到嫦娥妹妹从月宫下凡,跟我喝着酒聊着天,卿卿我我甜蜜呢,可一不小心一杯酒倒在地上,周围烧起了大火,嫦娥也就不见了,我浑身上下火烧一样的难受,接着就感觉有只手,我以为嫦娥妹妹来接我跟他一起回月宫呢,就赶紧抓住,没想到竟然是你!”老牛的样子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我哭笑不得道:“靠,你真当自己是天蓬元帅呀,做个梦都想跟嫦娥喝酒!”

    老牛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我说身上怎么跟火烧那么疼,原来是你害的,你真是一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用酒消毒哪儿有倒到毛巾上往伤口擦的?把酒拿来,我教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就把旁边半瓶酒递给老牛,想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没想到这混蛋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就往肚子里灌,半瓶酒转眼被他喝的差不多,然后得意洋洋告诉我:“看明白了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体内、体外一起杀菌、消毒,酒精先进入胃里,再随着血液挥发、循环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并且一点儿都不浪费!”

    听着老牛的一番高论,我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我生怕自己身上还有逼煞,就又开了一瓶酒,把自己身上擦了全遍,擦到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时,那是火烧火燎钻心的疼,难怪老牛会疼的醒来。完了之后,让天元自己也擦一下,又往李永生身上洒了点儿,才稍稍安了下心。

    老牛最终还是把灵犀法杖从肋骨上取下,让我帮着给他缠了一圈纱布,却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对我说声“谢谢,”竟然做了个非常不礼貌的动作。他重重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像是带着十分的不满。

    我十分纳闷,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老牛,这就是什么意思?老子好心好意没得罪你吧?”

    老牛被我么说了一通,转过头来,瞪着牛眼看我们一会儿,才哭丧着脸道:“铁元,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刚才什么事?难道我们不应该把你救出来,让你死在里面?”我没好气道。

    老牛赶紧道:“铁炎,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高兴的是在那鬼地方呆了那么久,连惊带吓遭罪还流那么多血,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

    原来老牛在郁闷这个,我正想怎么安慰他,却见他把灵犀法杖拿在手里反复打量着皱眉分析道:“可我想来想去总是觉得不对,你看啊,就我们进的第一个洞,里面没什么机关都藏着这支灵犀法杖,这个洞里设计这么精巧,却什么没捞着,你说是不是我们疏忽了。你想啊,他们不惜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把洞里搞的重重黑雾笼罩,跟个阿鼻地狱似的,还不就是为了藏宝贝嘛!”

    见我不说话,老牛偷偷瞄了我几眼,故作深沉道:“铁炎哪,咱们又没进过神农架,怎么知道这里就不是神农洞天?再说,除了神农老祖宗,你说还有谁有本事能设计出这么复杂而诡异的洞|岤?”

    看着老牛满脸贪婪的表情,我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古人便把亲人的离世看成一件是很神圣的事,幻想他们摆脱了人世的疾苦,到另一个世界去安享幸福。更幻想着逝去的那些人,终有一天还会回来,出于这个原因,才把他们的尸骨好好保存,定期祭奠,在安葬的时候,还会把他们在人世间用的东西也放进去,没钱人少放点,有钱人多放点,更有甚者,还会拿活人去陪葬,比如奴隶社会万恶的殉葬制度。

    到了后来,文明有所进步,人们已经明白了生老病死的规律,就换成了让逝去的人入土为安,但也会在家安放灵位。对于古代的国家来说,祭奠祖宗的宗庙与国家社稷是紧密相联的,一个国家的宗庙被毁,就证明这个国家已经完了。

    从洞里的草人、法杖、孑遗的远古三角犀来看,曾经在这个洞里生活的人肯定属于远始社会,估计还是石器时代,说陪葬的东西里面没值钱的是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