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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绝世佳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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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湘芳心道:「不好了,他们昨夜没有再进府搜寻,却是在这外边把守,等著我自投罗网。“

    宝玉吓得面如土se,思道:「昨夜只有三人,已不易打发,如今多了七、八个出来,怎么抵挡得了?“忙从袖里取出一锭银子,塞给车夫,道:「不用找还我了,快跑快跑,他们都是恶人,追著了大家吃亏!”

    车夫见那帮人凶神恶煞地赶来,心中也害怕,又得了银子,当下一拽缰绳,驱车急奔。

    这时一大清早,街上行人不多,马车奔速甚快,谁知那帮人个个轻功了得,大呼小叫追来,脚下却丝毫不慢,眼看渐渐就要赶上。

    白湘芳悄叹了口气,暗自试著运功提气,内的寒气顿然四下乱窜,心中凛然:「若要强行运功,只怕内脏皆得大伤,就算今天不死,日後也要躺上个三、五年了。“

    时下天气甚冷,宝玉却满额发汗,从腰上拔出那支圣莲令来,哆哆嗦嗦地握在手里,那包在外边的汗巾滑落下来,掉在车上。

    白湘芳睨见他手上拿著的东西,猛然剧震一下,目下转睛地瞧了半响,身子竟然颤抖起来。

    宝玉见状,吃了一惊,道:「姐姐,你身上的伤发作了么?“

    白湘芳却答非所问,颤声道:“这……这是什么?」

    宝玉记得白玄拿著这权杖之时,曾说过「圣莲令」j字,只不能肯定,应道:「好像叫做圣莲令吧。“

    白湘呼吸jyu停窒,又道:「你是从……从哪里得到的?“

    宝玉心中著急,道:“这些说来话长,回头我再告诉姐姐,那帮恶人就快要追上来了,怎么办才好?”他毫无江湖经验,此际全没了主意,只盼白湘芳能教他如何,却见她目光发直,只勾勾地盯著自己手上,有如著魔一般。

    听得後面有人大暍道:「赶车的,还不快快停下,待会连你也杀了!“声如耳边炸响,宝玉从车窗望出去,见那j个锦衣人已赶至离车数步之距,不禁吓得浑身发软。

    这时街角转处,j名军官骑马过来,周身衣甲鲜明,面上却微显疲态,宝玉眼角掠见,转首凝目一瞧,立时大喜,忙呼道:「冯大哥,快来救我!“

    那j名军官听见有人叫唤见,皆往这边看过来,为首一人,正是前些日跟宝玉在紫檀堡一起鬼混的冯紫英,他一瞧是宝玉,顿然笑逐开,叫道:「闹什么呢?哥哥是苦命人,早早便得去g事,你宝贝少爷一个,怎么也一大早起来了?“

    原来骁骑营一部近日出城练,冯紫英身为指挥之职,也随军开拔,在行营里苦熬了j日,终耐不住辛苦枯燥,昨夜与j个将领偷偷溜回城中寻欢作乐,这时刚从温柔乡里出来,正yu赶去城外行营。

    宝玉往後边那些锦衣人一指,叫道:「快救我,他们在追我!“

    冯紫英眼睛一瞪,道:「谁敢碰荣国府的公子,不要命了么?」策骑往前,在马车与那些锦衣人之间,喝道:「你们过来!“他身後j名军官也纷纷跟著怒喝:「站住!站住!」

    那些锦衣人奔速甚疾,眨眼已到跟前,瞧见惹来了j个军官,心中皆是一凛。

    冯紫英大喝一声,手中马鞭「叭」chou去,骂道:「耳朵聋了么,没听见老子叫你?」

    为首那锦衣人挥袖迎击,只见银芒一掠,霎将马鞭削断。

    冯紫英吃了一惊,怒骂道:「大胆恶徒,安敢反抗耶!」丢掉残鞭,「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他旁边一名军官动作更快,已一剑往那锦衣人剌去。

    锦衣人轻哼一声,手臂一圈,袖子卷住长剑,竟y生生将那军官从马上扯下,摔到地上。另一个锦衣人挥袖往他脖颈削去,却被他伸手推开,道:「别杀他。」

    冯紫英与那j名军官哇哇大叫:「反了!反了!竟连军爷也敢杀,大夥上呐,拿了回去仔细拷问!“纷纷提刀上前,气势汹汹地策骑斩剌。

    那帮锦衣人居然不怯,纵步y往前冲,寒声道:“让开,否则真把你们宰了!」

    冯紫英乃神武将军冯唐之子,自y便习枪骑,但如何是这帮人的对手,数合间已被b得手忙脚乱,其余j个军官也被杀得七零八落,身上接连中招,被那些锦衣人袖口袍边上镶的薄刀割得血花飞溅。

    宝玉在车内瞧得心惊,寻思道:“这帮人竟连官兵也敢打,被他们捉住可非说笑哩。」眼见冯紫英j个抵挡不住,不由大为著急。

    突闻隔街蹄声大作兵刃锵铿,路口转处,奔出一队四、五十人的军士,疾往这边包抄过来,原来他们这么一阵打斗,已将附近的巡城马惊动。

    冯紫英渐渐不支,心中正暗自叫苦,眼角瞥见那队巡城马奔来,大喜呼道:「快来捉拿反贼呀!」称呼中竟把那j个锦衣人由「恶徒」提升到了「反贼」。

    旁边的j名军官也是神一振,纷纷叫道:「兄弟们快来,将这帮反贼通通拿了,他,居然敢袭击我们骁骑营的人!」

    j个锦衣人见那队巡城马个个身披重革,手持长兵,皆是战时装备,人数又多,虽然急著要擒白湘芳,也明白什么叫做「蛋碰石头」,心知再讨不了好,相顾呼啸j声,一齐往後退却。

    冯紫英威风凛凛地大喝:「哪里逃!“一提马缰,驱骑上前追杀,谁知一名锦衣人倏地转身,纵跃半空,双袖齐挥,闪电般斜削下来。

    冯紫英只见前边银芒暴长,慌忙举剑格挡,谁知听得一声马嘶,底下坐骑突然歪倒,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摔落地上,长剑也脱手飞出,幸他反应甚快,一咕禄朝旁滚出数步,才没被倒下来的马身压住,待到爬起身来时,已是面青唇白,狼狈万分。

    那些巡城马已风驰电掣地奔至,数柄泛著寒光的细刀长刀一齐挑去,虽然迅若疾风,却全都落了个空,那锦衣人j个纵跃,已在数丈之外。

    冯紫英满身尘上地呆在那里,瞧见倒在地上的坐骑不住chou搐,马脖子上竟被那锦衣人用袖刀割开个大口子,鲜血泪汩流了一地,不禁肝胆皆寒,他打娘眙里出来,还从未遇到过这等凶险,只觉两脚绵绵发软,半步难移,忖道:「从前听那些江湖上的种种神奇传说,只当做胡说八道,原来……原来并非全是胡编乱造的。」

    顷刻间,那j个锦衣人已逃出视线,只听前边有军士大叫:「他们跳上房顶啦,这帮人也识得飞檐走壁!」另一名统领嗷吼道:「勾镰手在哪里?快上快上!」原来前些时拿不住那个能高飞高走的采花盗,如今每队巡城马都配备了j名长柄钩镰手。

    宝玉跳下车,瞧见倒在血泊里的那匹马,惊得挢舌不下,朝冯紫英道:「冯大哥,你受伤了没有?」

    冯紫英抹去脸上溅著的马血,强笑道:“这j个恶徒身手倒也了得,奈何不了我,竟一对马儿下毒手,妈的,他们是什么人?为啥要追你?」

    宝玉心想这件事跟你可说不清楚,含糊道:「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帮人,听说他们j像是什么白莲教的,在江湖上专g些伤天书理的勾当。」

    冯紫英道:「白莲教的?什么鸟帮会!」瞧瞧宝玉接道:「他们莫不是认错了人?为了得到那采花大盗的悬红,这两月从外地来了许多江湖人,如今都中鱼龙混杂,街上天天有人打架闹事哩!“

    宝玉心里挂记白湘芳的伤势,见冯紫英没事,便道:「大哥你先忙著,改日我做个东道,好好答谢大哥今日相救之恩。」

    冯紫英摆摆手道:「什么话,你我哥儿还客气什么,不过……“他面露狎笑,压低声道:「你若真要请哥哥,咱们就去薛大呆子那,还要他去唤那帮l姐妞儿来助兴,哈哈!”

    宝玉笑道:「好,好,一言为定。」

    忽听远处有人叫道:「勾住了一个,在这边在这边,大夥快来!」

    冯紫英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道:「我去瞧瞧,拿回营里,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等宝玉回答,人已急奔而去。

    宝玉回到车上,吩咐车夫快走,入厢去看白湘芳,见她面如白纸,浑身不住哆嗦,惊问道:「姐姐的伤又发作了?“

    白湘芳有气无力道:「宝玉,你再帮……帮我疗一次伤。」原